向云突然声音平静的开口，两人之间的第一句话，问的是林爱。

“林爱，没有事情。”

林默文的声音沙哑的厉害，费尽力量才保持声音的平稳。

“那，你过来干什么。”

向云转头，看向身边的将军之子。黑色的眼中充满不解与痛苦。

“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值得你利用的了啊。”

向云的声音很轻，轻到让人心里发疼，好像天边的一朵云，怎么样握紧都只能看他从指尖流走。

林默文僵硬的仰头，急切的看着向云。将军之子颤抖着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微微晃动着，想要去触碰病床上那虚弱的爱人，他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手在外罩中翻找，拿出那条细细的手链，小心翼翼的触碰向云，想把那条手链戴回向云手腕。

自从感情篡改之后，每一次他尝试触碰向云。向云都会耐心的抬起手掌，等待着他一点点靠近掌心。

然而这次，向云却没有动。

只是平静注视着林默文，想要为自己戴上手链的手。任由林默文拿着手链，手不知所措僵在空中，颤抖的想要给找空隙戴上。

林默文知道摘下手链代表着什么。

将军之子如同执念一般，颤抖的，一次又一次，笨拙的尝试，想把两人的定情信物重新戴回向云手腕上。

“这串手链，我……不要了。”

林默文的心猛然抽紧。

“你拿走吧，如果有喜欢的人，可以给她戴上。或者，你要是介意的话，可以给她送个新的。送给她一个，专门为她做的。而不是，只是一个任务的道具。”

只有向云，即使知道林默文给他的手链是军部的道具，仍然愿意一直带在身上。

【我会一直、一直带着的。只要我还想和你在一起，我就不会把他摘下来！】

【只要我还爱着你一天，我就不会摘下来的。就算你是想要回去，我也不会还给你。】

林默文听到向云的话，僵硬了许久。

“家，我也不要了。”

“你，我也不要了，林默文。”

林默文的面容很僵硬，冰冷的alpha不管什么时候，面容表情向来都很平淡。他从小被教育不被人体察到情感，几乎已经没有感情的流露。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尽的沉默在病房里中蔓延。

“我也不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了。是同情对不对？我因为你变成这幅模样，所以给我的施舍。”

向云伸出手，拿出那叠林默文在焚烧中失踪的任务报告。递还给林默文。

向云看着林默文僵硬接过动作：“我看过你的任务书了，我想机密报告应该需要妥善管理的，你拿回去吧。”

向云顿了顿：“我不追究你以前做过什么了。你救了我一命，我还给你一条命。我们现在两清了，林默文。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现在，离开这里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将军之子脸上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急切，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慌乱。

向云……

向云……

嘶哑的气流声从林默文声带挤出，叫着那个他无法发出声音的名字。

此刻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疯狂地向外翻涌着，强烈的自责与悔恨更是如同跗骨之蛆般紧紧缠绕着林默文的灵魂。将军之子紧抿着的唇微微颤抖着。那两个人美好的家的幻象，化为碎片。

“向……”林默文声带沙哑，渗血的叫出禁忌的名字，“向云。”

他太久没有叫出这两个音节，声调都变得古怪。

“听我解释好吗…听我解释……”

向云说过，会一直等着他，等着他把一切都解释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