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渴望见到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想说的话却哑在嗓子里。
那不是简单的冷漠,是完全不想见面的厌恶。
这个眼神实在是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让向云都不由得恍惚,到底是这个眼神是林默文的真实想法,还是把他抱在怀里吻他时的眼神是真的。
这种漠然的眼神,是为了隐藏两人关系在外人面前故意做的吗?
林夫人和林爱都见过向云,但是显然林夫人对邓将军的养子会出现在这里十分意外。丈夫的突然离去使她时刻处在焦虑之中,对于其他派系的人抱有着强烈的敌意。
林默文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靠近将军夫人,环住她肩膀做出一个不成样子安抚的动作。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林爱的眼泪。
只有向云像局外人一样站在旁边。
多余、又有些手足无措。林默文看起来,并没有预想之中那么…想见他。
“安特,谁准许你带闲杂人等进来的。”
冰冷的声音传来,严肃的气息居高临下的袭来,就像,将军一样。
“闲杂人等”,在向云耳中听着格外刺耳。虽然知道林默文是说给母亲和妹妹听的,但是向云心中莫名的感觉有一丝酸涩。
好几天未见,林默文看他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期待。好像所有的担忧和思念都只属于他一个人。林默文看见他的眼神中充满警觉,向云感受得很清楚,林默文的肌肉绷紧,极力的排斥着他的靠近。
安特察觉到气氛的尴尬,他确实没想到将军夫人会这个时候到访。急忙讨好的上前关心:“林夫人,您一定要放宽心,不能让自己的身体也都累垮了。林默文还得多孝敬您20年呢。”
安特半打趣的话令将军夫人心生欣慰,林夫人看了一眼成绩斐然的长子,应下了安特的夸在:“是的,这孩子十分有孝心。他父亲去世后的这几天,他一直都陪伴在我们母女。”
原来林默文没有回“家”的这些天真的没有任务,都是在自己家陪着妈妈和妹妹啊。
冰冷的将军之子把视线落在向云身上,发现这个人一直在看着自己。
目光从向云身上移开,挪到了旁边的档案柜上。
很烦、非常的心烦。
恨不得,做出伤害对方的行为。
向云的丝丝味道传入林默文灵敏的鼻腔,林默文的眉头不由得压中。那种没有缘由的烦躁感萦绕在心里。
就好像听见人用尖锐的指甲挠着黑板。
或者是睡觉时猛然跌落那种令人厌恶至极的失重感。
身体与精神仿佛处在龃龉的挣扎中,在看见向云的那一刻,心脏明显感觉到一阵酸楚。浑身的细胞在绷紧、在颤抖。然而这一切都被强制的束缚在一个极小的牢笼里,身体站不直,蹲不下,只能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异常的纠结与难受。
林默文的眉头皱紧。
为什么要用这种柔软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人微微抬起手,甚至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抬起手想要接触他。
湿润的眼神,像是一头温驯而渴求的母鹿。
林默文心中越来越烦,看到向云现在这幅样子,比刚见面还要不舒服。
想要把这个人狠狠过肩摔在地上。
举起拳头一拳一拳打入肉中发出闷响。
直到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充满胆怯,再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再也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再也…不敢触碰他。
让他记住这个痛苦,再见到他时只会瑟缩的发抖,倒退,然后离他远远的跑掉。
一瞬间,林默文手上产生幻觉,温热的鲜血沾湿他结实的手,湿淋淋的滴下来。他所殴打的人,在一拳紧接着一拳的殴打下,躺在他面前的地上一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