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重的钢筋水泥碎裂倒遍布地面。训练场是军校生最熟悉的地方，每个军校生在校期间都会在这里训练百次。邓亦看着眼前破败的九级机械，眼前浮现出以前自己和向云训练的景象。

九级机械他用了三个月才勉强通过考核，每一次向云都在他身边陪着他，直到他考核成功。

邓亦摸了摸九级机械的金属构架，高级的战斗机械已经损坏得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倒在地上。

脚下地板碎裂塌陷，大块的混凝土掉在地基下面，邓亦和纽特沿着扶梯走下。血液、来不及处理的人体残肢堆满地基。邓亦抬起头，地基距离地面共有十米之高，当时向云就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和林默文一起摔下来。

“又在想你哥呢？”纽特说。

金发alpha抬起头看向b班生。

“表情跟个陪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啊，看着怪可怜了。”纽特踹倒一块掉落的混凝土块，下面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头骨被碎石碾碎导致面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因为真空薄膜的原因，还是刚刚死去皮肤外翻血肉鲜红的状态。

“向云以前最不想让你见到这些东西，保护来保护去，最后还不是看见了。”纽特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按任务记录着，“他真够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完成所有任务，将军就不会让你来做这些。你就可以不用接触到黑暗与死亡了。结果呢，他死菜了吧。”

“闭嘴！”

纽特抬起头，逗弄的说：“这个时候想起来维护你哥了？你以前见过这种东西吗。”

b班生用脚一拨楞，一根不知在人体哪一出的骨头连皮带肉的滚到邓亦脚边，金发将军之子往后退了两步。

“没见过吧，这都是你哥的功劳呢。要不然你早该见识过了。”

纽特说完继续自己的工作。邓亦也闷头寻找线索和证据，只是眼睛总是会不自觉的往那根人体骨头上看去。突然金发将军之子搜查的动作一僵，一块石头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一个钱包。

邓亦突然感觉心脏加速跳动，他颤抖的把钱包从石缝中捡起来。

他没有认错，这是向云的钱包。他小时候在向云过生日时送给向云的礼物，向云这么多年一直用的是这个钱包。血腥校园祭时，向云从上面摔下来，钱包掉落在石缝中。向云发现钱包不在，还没有来得及找回，就在也无法想起来了。

向云……

这是小金狗第一次接触到向云以前的东西。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去，邓亦的喉结上划，僵硬的打开钱包。

钱包第一页，夹着一张他和向云的合影。

邓亦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小心的把照片取出来。他实在是太紧张了，被手握住的照片轻微的颤抖。

那是在他分化后两人的合影。是在博物馆的体验区，通过胶片照出来的。不仅价格昂贵，拍照的精度也远远没有帝国的照相机好。这张照片照的不算成功，照片中只有邓亦在看前面镜头，而向云却在看他。

眼中充满了温柔到极致的微笑。

邓亦难以呼吸的看着照片，这就是那自从向云失忆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向云看他的眼神。深厚、磅礴到令人窒息战栗的爱意。

手指放在照片向云的脸上，轻轻的抚摸，似乎想找回当时小时候触碰向云脸颊的感觉。

原来向云以前一直是用这种眼神看他的，他从来都没有注意过。

或者说太过习以为常，以至于觉得没有什么特别。

邓亦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中的这张照片算是向云的遗照了。向云再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他也再也无法再次见到当时的向云。随着时间流逝，向云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也会变得模糊，他只有这张照片能够寄托自己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