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在这个小区里,云月租的是老房子,路灯形同摆设,走道荒凉,有车灯照着显然好走很多,省得她点手机的照明功能。

下去后,她发现手里攥着自始至终没松开过的男人外套,微微一怔,敲下车窗,“对了,衣服还给你。”

里面的人没有动,只说:“下次。”

下次,不是没有机会。

……

窗外,橡树萧条。

疲劳一天的云月躺在沙发上,等待水壶里的水烧开。

上次说要把伞带着,准备还给晏千,这还没有还,家里又多了样他的东西,看来以后两人会常见面。

在车里睡上一觉,云月几乎没有困意。

她清晰地记得,自己做了怎样的梦。

间隔多年的画面,依然能清晰地在脑海里涌现。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梦到那天的情景了

晏宅大厅的地板上,被瓷器碎片布满,那个和她同血型的患病女人虚弱地躺在其中,她的手,胳膊,腿都被碎片划伤,鲜血从伤口流出……

紧接着,晏南风冲过来,将女人抱起,同时用狠厉的眼神看向二楼。

二楼扶手处,云月不知所措地站着,嘴里喃喃,不是我推的……

有人相信吗……

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

画面一转,回到医院,是四面白墙,灯光凄冷的病房。

云月的眼前,站着的是晏家大少爷晏南风,这是她从一开始就依赖熟悉的人。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地英俊,只是再无昔日温润的模样。

他对她说:“你今天必须救青椋。”

云月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几名白大褂医护人员按坐下来。一名护士拿出暗黄的皮筋,勒住她的胳膊,使其血管充盈,另一名护士拆开采血管包装,亮出的长针管折出尖锐而刺眼的光。

血从胳膊里被抽出,逐渐浸满整个透明管子。

抽那么多……会死的吧?

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疼痛,她最终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

这是个梦。

可也是基于云月经历过的事实所幻想出来的,隔一段时间就会反反复复地被大脑回忆,编织成梦。

即使醒来,也让人后脊发凉,浑身冰冷。

云月不由得失神,过去这么多年,所体会过的那种真实感半点没消退。

当时的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后来不知是自己幸运还是医生心慈手软,她侥幸活过来。

…………

晏家,云月很久没去了,如果不是看爷爷的话,她是不愿意去那噩梦源起的地方。

探望老人的话,手里总要拎点东西过去。

晏家老爷德高望重,平时不会少探望的人,送的礼物估计都以贵重为主,云月手头里没什么钱,堪堪能买一副模样中看的水晶象棋。

来的这天,她还带了新鲜水果,打车过来的,但在离宅子两里地前就被拦住,保卫让她出示证件,云月想起晏千的话,不知他通知了没有,只是出示了身份证。

经过扫描仪,又把证件留了照后,她就被放行了,保卫客客气气地朝她点头,并且派车来接她过去。

这架势,让云月以为老爷子多半是在家的,然而过去后才发现并没有,晏千说的不错,老爷子喜欢到处跑,一把年纪还爱和小年轻一样游山玩水,有时候还会戴个平平无奇的破帽子,和一帮老头子在河边钓鱼。

晏老以前就没什么架子,待人和蔼可亲的,不自报家门的话,人家还真不一定认得出来,这就是晏家的年长者。

好些年没来,这宅子变化很大,云月记得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