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最起码的好歹却是能分辨的。
她刚来到这个四面都冷嗖嗖的小屋时,其实最开始也是过过一段安生日子的,那时候每半个月都会过来一个穿戴很体面的姑姑,每次那姑姑一来,这里的人都会对她热络恭敬上几分。
可是到现在,那姑姑已经有足足三个月没来了。
这里的人自然也都对她爱搭不理,再也叫不动了。
她不知道那被强行灌下去的汤药是什么东西,可是她知道自己每次喝完那碗黑糊糊的汤,就会一觉睡上十几个时辰。
她不知道睡十几个时辰是好还是不好,但她知道那些嬷嬷和小厮们,一定不会是为了她好。
所以她不想喝。
可是由不得她喝不喝。
她呜咽着,抽泣着,侧脸和粗砾的地面摩擦出了一道又一道红痕,昔日里最精心呵护的脸蛋此刻早已粗糙的要命,她恍然未觉,只是随着本能性的泪水一串一串往下掉。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这样的日子,可她就是觉得,她不该过这样的日子。
她就算疯了,傻了,聋了,哑了,就算被践踏磋磨到尘埃里,她也始终觉得自己骨子里是高贵的,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林栖若流下绝望的泪水。
“夫人,今日感觉如何?”
富丽精致的寝殿中,姜清月半倚在榻上,身后,姜淮初不轻不重给她捶着背,“夫人今日辛苦了,待会儿喝碗安神汤,早些歇息才是。”
姜清月却不觉得自己辛苦。
孩子们渐渐都大了,千宁被送去了学堂,柔嘉也有专人伺候照应着,她整日里都闲得很。
若能做些事情,她求之不得。
“今日倒还不算忙,只是明日起便有案子要审了,我还真有些心慌呢。”
姜清月笑,姜淮初沉思,于是又拉着她的手细细告知该如何审案,若逢上那等难缠的人家又该如何应付。
一晃便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