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初久久的看着她，眼中却并非是如她所愿的悲悯与叹息。

而是清清淡淡开了口：“那么，你从前为何要那样对他呢？”

林栖若愣了。

为何要那样对他？

自然是因为....她的自己情敌的儿子，她那样对他又有什么不对的？

见林栖若满眼茫然，姜淮初只是淡淡一哂，随即转身，余下的声音在空中，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所以，这就是你与熙和公主不一样的地方。栖若，举头三尺有神明。”

举头三尺有神明。

林栖若靠坐在墙角，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瘫倒下来，抱着头，毫无形象的大哭出声。

她的丈夫，

她的儿子，

她曾经引以为荣的一切，

一夕之间，都轰然坍塌。

偏偏，是她自自作自受，是因为举头三尺有神明，是她自己作恶多端！

她眼角终还是流下一抹泪。

倘若....倘若重来，她一定不会再选择这条路！

哪怕是在教坊司唱一辈子曲儿，她也绝不要再与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可是，悔之晚矣。

悔之晚矣。

第302章 非她不娶

谢千旭即将满十岁。

也就意味着，他要正式过继给姜获琛为嗣子。

送他去四皇子府那天，姜清月险些哭红了眼：“好孩子，乖，听你.....父亲母亲的话.....”

谢千旭也哭：“母亲，您还是我母亲....您一辈子都是我母亲....”

四皇子夫妇在一侧看着，心中隐隐有了分辨。

他们出身皆是万人之上的尊贵，自然不同与市侩俗人，生怕孩子跟亲生母亲过于亲近。

而只是觉得，千旭这孩子如此重情重义，他们养在膝下，也是放心的。

只是见姜清月哭得悲切，四皇子妃到底还是叹息着上前：“妹妹，你以后要是思念旭儿了，四皇子府随时欢迎你来做客。”

是客套，却也是真心话。

因此姜清月第一个月，三天两头就往四皇子府，只是不知道为何，每次都会碰到姜淮初。

她看孩子，他找弟弟，两人各做各的，见面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可，姜清月依然不自在得很。

尤其是在姜淮初与林柔则的婚事确凿退了之后，她就开始减少去四皇子府的次数了。

于是一日闲逛，她偶遇了入宫上朝的姜淮初。“公主这些时日，似乎在躲着我？”

姜淮初开门见山，姜清月不由得面颊微红：“殿下多心了，这些时日事务繁忙，这才不得空去四皇子府。”

姜淮初却是不说话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神色复杂莫测，直把姜清月看得尴尬起来，略略俯身：“若是殿下无事，那我就.....”

“清月。”

他忽然开口，语气极缓极慢，似是要斟酌，却又带了股微妙的坚定，

“我娶你，好不好？”

空气忽然安静。

姜清月轻咳一声，脸有些红：“月露，你带着他们先下去。”

月露原本兴奋的眼睛都瞪大了，闻言，只得遗憾的离开了。

只余姜淮初和姜清月二人对望。

她看着他，黑色的瞳仁熠熠生辉：“林姑娘这桩亲事，是你设计退掉的，是么？”

不然，林栖若那般厌恶宸贵妃，怎的就好端端突然出现在了紫宸殿。

还不偏不倚，凑巧遇上了进宫请安的林柔则？

她逼视姜淮初，姜淮初却并不否认，大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