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老夫人忽然想起什么,幽幽说道:“莫说棠哥儿不讨人喜欢,就连那姜氏所生的女儿也是一样卑贱!”

老夫人恨恨说道。

房妈妈一惊,下意识问:“小姐怎么了?”

“死了。”

老夫人的语气淡然的就像死了一条狗:“那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现下算算也有六岁了,人家六岁的姑娘都知书达理,偏她早就两腿一张,承 欢男人身下了!真是给侯府蒙羞!

“......”

房妈妈蹙了蹙眉。

心里都暗暗为老夫人这段粗鄙之词感到脸红。

“那这么说,小姐也.....”

房妈妈还是没忍心把最后一个字说出口。

“也活该她命薄,前些日子张老爷被查,被皇上判了流放边疆的罪,谁承想这张老爷倒是个气性大的,趁着一天夜里,直接一把火烧了张府,第二天大理寺一去,满府上下悉数死绝,连尸体都化成了灰。”

房妈妈瞠目结舌。

许久,才艰难的问:“如此说来,夫人如今只剩了棠哥儿唯一的血脉?万一棠哥儿再有什么闪失,那夫人岂不是.....”

“若真断子绝孙,那也是她姜清月的命。”

老夫人不屑的说了一句,就回屋睡觉了。

房妈妈沉沉叹了一口气。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气质高洁,永远云淡风轻的夫人。

若小姐能自小养在夫人身边,想必如今也极其出挑,能有夫人那般风华。

可惜了。“自然是本侯的女儿!”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刚要说小姐被送去江南了,又见谢景行面色不佳,战战兢兢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一事。

“好像...好像被老夫人带走了。”

凝晖堂。

“送走了便是送走了,去到哪里都是她的造化,你急什么。”谢老夫人语气平淡,丝毫不理会谢景行的急切。

谢景行真的要急死了,他本以为女儿这些年一直生活在江南旧友家,过的是不逊于侯府的锦衣玉食生活,如今骤然得知内情,整个人都陷入了急切的担忧。

他上前几步,抓住老夫人的衣袖:“母亲,你快告诉我吧!孩子到底在哪!”他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谢老夫人这才正眼看向谢景行,只是语气仍然有些虚浮:“别找了,你找不到她的。”

谢景行一愣:“为什么找不到?”

谢老夫人本就有些心虚,加之谢景行不停追问下不由得有些烦躁,没好气道:“因为她死了!死了!被一把火烧死了!”

“张老爷那把火烧绝了全家几十口人,你那短命女儿早就尸骨无存了!”

谢景行踉跄了几步:“你说,前些日子灭门案里的张老爷,就是.....就是。”

“是。”

谢老夫人破罐子破摔:“你的千金闺女,一出生就被我送到了张老爷处!”

谢景行瘫倒在地。

“张老爷,张老爷....那个虐伤幼 女的张老爷.....我的女儿....”

他骤然反应过来,随即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

“我的女儿,就是张老爷身边的那个幼 女!”

谢景行病了。

病的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大夫也查不出病因,只得说了一句:“侯爷想必是近日劳累,好好安歇便是了。”

正合了谢景行的意。

他现在谁都不想见,有人来看他,他一律推脱不见。

只有姜清月来的时候,他鼻子酸了酸,眼角流下一滴泪。

还是扭过了身,让小厮回禀自己已经睡下了。

其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