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它,并用一只漂亮的盒子装起来,想在宴上献给王后,作为那日相救的答谢之礼。

但让他失望的是,王后没有出席,叶赫真独自坐在首位,身边空空荡荡。他坐在叶赫真下首,摸了摸手边的盒子,脑子里闪过王后那张冷淡而稠丽的脸,心中略微有些惆怅。

那天他的表现有点太呆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给王后留下坏印象。但是他猎到的这张狼皮真的很漂亮,王后见到之后一定会喜欢,说不定能够扭转自己的形象。

酒过三巡,好几个将领跳出来,要比试“布库”助兴。布库是草原话,意思是摔跤,两两在地毯上进行肉搏。宴上的乐师适时地换了个音乐,乐声激扬,场面紧张活跃。叶赫达理起了点兴致,正跃跃欲试,面前突然多了个魁梧的身形:“王,不知道巴齐丹有没有这个资格,领教您的武艺?”

那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短褂,脚上蹬着靴子,头戴一只圆顶立帽,半张脸上纹着张牙舞爪的刺青,看上去喝了不少。叶赫达理认识他,他是伊尔根部的首领。他的父亲被叶赫部打败以后自杀死亡,巴齐丹是他最大的儿子,继承了他父亲的位置。

叶赫达理很不喜欢他,今天行围时本来射中了一只野猪,还被对方抢走了。叶赫真这几天心情低落,也没什么与人比划的兴趣,闻言也淡淡的:“我不胜酒力,让贝勒跟你打吧。”

巴齐丹傲慢地抬起下巴,扫了叶赫达理一眼:“我不欺负小辈。”

“喂!”叶赫达理顿时不高兴了。什么叫欺负!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好吧!

“那好。”叶赫真没什么表情地走下来,痛快道:“来吧。”

巴齐丹有些吃惊,没料到叶赫真会这么干脆,一肚子激将的话憋在了肚子里。他提起一口气,脱掉碍事的外褂,粗声粗气道:“好!”

高高的烛台向外发出金红的光芒,穹顶下辉煌一片,站在地毯上对峙的两个男人仿佛也变成了两只金毛野兽,准备随时咬死对方。巴齐丹率先发力,直直冲叶赫真撞过来。叶赫真眼疾手快,擒住巴齐丹的手臂,挺膝提臀,猛然将巴齐丹摔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反应过来的众人纷纷叫好,叶赫达理叫得最大声。巴齐丹脸憋得通红,但被摁得动弹不了分毫,只能憋屈地认输。叶赫真放开他,站起身,拍拍他的肩。巴齐丹面沉如水,硬着头皮道:“多谢王的指教。”

叶赫真随意地点点头,很快离了席,不知去了哪里。叶赫达理看叶赫真一走,顿时原形毕露,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哈哈哈,看不起谁啊?在我王兄手底一招都没走过,我好歹还能多过几招呢。”

巴齐丹脸更黑了,把叶赫达理一推,大步走了出去。叶赫达理不屑地嘁了一声,也没了跟人比斗的兴致,继续抱着准备献给王后的盒子犯愁。王后一向深居简出,很可能连见都不会见他,大概率会让他放下礼物后离开。所以他要怎样才能再见王后一面啊。

他纠结地拽着自己的头发,仰头灌了一口闷酒。酒壮怂人胆,他叶赫达理本来就不是胆小的人,喝了两口酒愈发胆大包天。

他就去看看王后怎么了?王后要是不想见他,他再滚出来就是了。

思及此,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抱着盒子去找王后的仆从。出乎他的意料,王后不仅没有休息,还允许他进来拜见。

叶赫达理的心登时狂跳起来。他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跟着仆从走了进去。

王后居住的宫室里铺着奢华的厚地毯,脚步声会被柔软的长毛吞得一干二净。叶赫达理小心地走在上面,第一次担心自己的鞋子不够干净,会弄脏王后的地毯。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清苦香气,有焚香,也有药香。王后正斜斜地躺在榻上,两侧的帷帐放下来,只能看见一个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