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起凌欣,准备去医院外边吃点小吃,填填肚子。左右之宁身边有付时青陪着,不碍事。

潮红的脸庞令许之宁更加白皙粉嫩,美丽动人。

安静柔和的脸突然微微抽搐,眉头紧拧,怎么也平复不了。

一幅幅画面交替出现在许之宁的脑海中。

张佳丽拉着行李箱在她面前离开。她被同学骂是小三的女儿,她不信,给母亲打电话,却传来吵闹声响。父亲许志永没过多久开始酗酒,随后竟沉迷赌博。讨债人在他们家里大肆哄闹,爷爷被刺激倒地,紧接着又传来许志永车祸……

一桩桩一件件,令许之宁无法透气,深深压在她心口。

手紧紧握拳,微微颤抖着。

唇瓣下上蠕动,许之宁轻声呢喃,“妈妈,不…不要离开,爸爸…呜呜呜……爸,爷爷…不…不会的。”

许之宁抽泣着,眼泪从眼角顺流而下,越流越多,沾湿了枕头。

付时青凑近,听见她的轻声细语。虽不知究竟发生什么,可他强烈得感受到她的疼痛与哀伤。

心口好似被蚂蚁密密麻麻地撕咬一般,跟着一起痛。

他握住许之宁发颤的手,拂去她的眼泪,柔声安抚,“之宁,我在。”大掌包裹着小手,付时青细细摩挲,想令她安下心来。

他贴近她的耳畔,一遍遍地说道,“我在。”

恍惚中好像听到某种声音的呼唤,许之宁渐渐平静下来,再度深入睡眠。她无声地低喊“付时青”。

付时青时刻关注她的状态,隔一会儿抬眸再看看点滴。

一整晚,他紧握她的手,默默凝视她的睡颜。

翌日清晨。

许之宁眼皮微动,睡眼惺忪地睁开,她迷茫地朝四周看了看,竟发现付时青在她身侧趴睡。

还握着她的手。

许之宁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未料她一动就把付时青惊醒了。

付时青抬手抚上后颈扭动脖子,又转了转发麻的胳膊,再起身伸伸懒腰。

昨晚本想在躺椅上睡一觉,谁知手被紧紧抓着,怎么也松不开。

没办法,只能拉过椅子枕着胳膊睡了。

他探手抚上许之宁的额头,松了口气,已经没昨晚热了。

许之宁低垂着头,空洞地盯着手指,轻声又淡漠的问,“你怎么会在这?”

见她没分给他一个眼神,付时青静静地凝视她,随即嗤笑了声。

她应该是忘记自己前两天做过什么。也是,酒后醒来大脑容易一片空白。

“你说呢?”付时青挑了挑眉,双手抱臂幽深地注视她。

若不是他从凌欣那里得知许之宁烧还没退又去打工,此刻怕是她在街头任人观赏,遇到好心的或许会送她就诊,遇到坏心思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许之宁唇角轻抿,眼睫扑闪几下,抠着棉被轻声道谢。

“我去给你买点粥。”

话音刚落,就在付时青转身迈出几步后,许之宁叫住了他。

付时青闻声回头,女孩却一言不发,皱着小脸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后,许之宁抬起头,复杂又纠结的眼神转化成疏离,“付时青,别再执着了。”干裂的唇瓣轻启,“我们不合适。”

他绝不可能刚巧出现在她打工的地方,一定是特意过去的。心里竖起的防线被他一次次的温柔贴心缓慢瓦解,她只能逼迫自己更加冷漠寡淡,尽管效果甚微。

付时青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幸而他已知晓她真实的情感,否则,他怕是会被许之宁气个半死。

付时青微掀眼帘,眼睑处萦绕着浅浅的青色,他幽幽开口,“理由呢?”

病床边沿深陷下去,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