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

“公开惩戒又怎么样！我才不怕！你也就这点本事！你是垃圾！是世界的蛆虫！只敢躲在暗处的蟑螂老鼠！那些龌龊的心思！肮脏！下流！恶心！！”

他喊到最后嗓子都有些疼，那时叶风看他们跑远了才稍稍冷静下来，但因为之前一直高度紧张，扔了手里的鞋之后自己也险些摔倒，被顾北一下扶住。

顾北也被他那一串喊得愣了神。

他原先的目光里满是愤怒与失控，却被这段称不上文雅的话骂得回过神，他一直侧着头看向叶风， 看着他眼里的愤怒，那直白又明确的抉择。

就像他所说那样，其实想想，那个时候叶风也没跟小絮相处很久，也没有玩得特别特别好，但他永远会是站出来的那一个，哪怕他可能不够强大。因为那个时候他压根儿就没有去思考过能不能，而是自己要不要。

如果那天那个人他不认识，他肯定也会站出来，因为那就是叶风。

叶风就是这样的人，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那样的毫不犹豫。

“叶风…”顾北看着他忍不住喊了一句。

第69章 69

他看到的第一个印象就是叶风脸上通红的手指印，原先那脸白净得像个瓷娃娃，此时却添上这么些刺眼的痕迹。

他又想起叶风刚刚被一群人围住欺辱的样子，甚至仅仅只是回想都能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叶风有点体力不支，他折腾太久了，又气恼地喊了一大串，本来气息就不足，现在更要喘着，像是要维持不住呼吸了。

他下巴上有点脏兮兮的，跟被人踩脏的玩具小熊一样，看起来很可怜。

顾北想起来前几天自己不过是用力掐了一下叶风的脸，那家伙就委屈了很久，撅着嘴巴不高兴。

今天却不一样，到现在都是那种倔强到浑身是刺儿的样子。这样子顾北看着赞赏又心疼。

顾北突然抬手碰上他的脸颊，“疼不疼？怎么都不会哭了？”

“身上是不是也是这样？”顾北拉着他到处检查，发现叶风后背有些发青，但更多的还是在大腿上，让那原本完好的皮肤看起来很狰狞，看得顾北眉头直皱，却只是说：“我应该早点注意到他的。”

他问话的时候叶风才反应过来，他好疼，身上好疼，浑身都疼，还有屁股里那种像是永远散不去的感觉，哪怕那一刻只有几秒钟，却让他回回想起来都犯恶心。

顾北掀他的衣服时声音都在发抖，但似乎是怕吓到叶风，他说话很轻。

那样触目惊心的伤，纵然只是皮外伤也异常疼痛，叶风可能是低血糖的毛病又犯了，此时听到顾北的声音头有点晕，好像有些不真实。

过了几秒，他鼻子突然酸酸的，眼睛也起了雾，背对着顾北站着的时候，突然后背耸动两下，紧接着很小声吸了几下鼻子。结果那一下没收住，竟呜呜哭了起来。

“呜疼死了…呜，”叶风肩膀一耸一耸的，“我还以为…还以为、我要完蛋了……”

“他们…他们……”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去，越哭越凶了，哭起来的时候，那些脸上的红印显得更加可怜，通红一片，他往前走了半步，头一低，额头抵在顾北胸膛上蹭了好几下，哭得很大声。

“顾北顾北……”，他扑在顾北怀里呜咽，头发蹭得乱七八糟，被他拱得像鸡窝一样炸毛，脸都哭花了，话也说不清楚，好笑又可怜。

顾北给他拍肩膀，揉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