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争斗。她想着,就算是要死,她也不愿死在病痛之手。与病痛争斗了半生,哪里会服气最后仍死在病痛之手。
她心里清楚,她的存在对于裴徊光来说是个约束。
若有一天,她不在了呢?
这疯子,会不会真的毁天灭地再也没有顾虑?
沈茴温柔地摩挲着装着合欢鸠毒的凉滑小瓷瓶。
若有一日,她寿命将尽,不再能阻止裴徊光作恶。那么,她会拉着裴徊光一起死。到了阴曹地府,再与他继续日夜厮磨。
沈茴站起身,握着小瓷瓶,快步走到楼下去。
她将小瓷瓶放在俞湛面前的桌上。这药是俞湛给她的,俞湛自然一眼认出来,他疑惑不解,不由询问:“娘娘这是……”
“俞太医,帮我看一看,这瓶子里装的药是不是已经被人换过了。”沈茴说。
俞湛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转开瓶塞。他从药匣里取出一根很长的银针放进瓷瓶中,片刻之后,他将银针取出来。
银针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俞湛已明白这瓶中的合欢鸠毒已经被人换掉了。他将沾了药液的银针逐渐靠近口鼻,小心翼翼地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