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到下一页,手却顿住。

她看到几张摄影师的抓拍,抓拍的是她和薄晋琛,相片里他们在一望无垠的雪地里相拥,在冰天雪地里穿着他的同一件大衣。

雪花像鹅毛洋洋洒洒,如果照片没有记录下来,或许要不了多久她的记忆就会出现偏差,记不清当时美好的景象。

薄晋琛笑着,手里还拿着一杯快凉掉的咖啡,用另一只手牢牢圈着她肩膀,将她裹在大衣里取暖。

围巾几乎挡住了小珺大半张脸,因此她眼睛被衬得格外透亮,原来她仰头看他的眼神是这样的,像嗷嗷待哺的雏鸟,满心欢喜,没有任何防备。

两人被冻得好窘迫,有过一起挨冻的经历,回忆起来总是更鲜活。

难怪薄晋琛一定要寄给她这套相片……

小珺关上相册哭得都鼻塞了。

擤擤鼻涕,倒也没有就此心软反悔。

她需要时间,需要独处的时间,不完全出于逃避心理,而是比起混乱中的冲动,她更信赖自己在漫长冷静期后做下的决定。

小珺是慎重的,她要落子无悔的感情。双方都是。

距离毕业还剩两个月,两个月里薄晋琛的确没有找过她,有时小珺闲下来想起他,会有点迷惑,就差发消息问他最近在忙什么。

当然她不会问的,本来这段时间也是留给他的。

毕竟老话说饭要抢着吃才香,没有蒋南和他竞争,雄性圈地盘的激情消退,也难说他会发生什么转变。鋂鈤缒哽?ó海堂60⒎九?⒌1叭9

这么想似乎有点幽怨……

但幽幽怨怨也只是第一个月的事,这是心理上不可避免的,好在第二个月她就一门心思扑在了自己的学业上。

毕业那天,蒋南从老家过来了。

因为他下学期开学就要返校,所以这一阵他们联系挺勤的,他带着小珺妈妈一起坐火车来参加小珺的毕业典礼,两个人坐在家属席,和小珺走的不是一个通道。

小珺今天有点糟心,她想着要领毕业证书了,昨晚洗完澡就修了一下刘海,结果头发干透之后刘海缩上去一大截,看起来憨憨的,穿上学士服都没法显得聪明。

哎,看看美图秀秀能不能挽救吧。

典礼结束后,小珺跺跺坐麻的腿,边跟着大部队往外走,边发短信告诉蒋南等会儿在哪汇合。

她低头抠手机走出会场,听见前面有点小骚动,好多人突然莫名其妙起哄,窸窸窣窣地谈笑着评论起什么。

“好大一束花啊。”

“你只看到花?有没有出息啊?”

“帅哥再帅,也是在等女朋友,我不喜欢欣赏我得不到的东西。”

“笑死。”

原来是有帅哥来接女朋友,听到这里小珺都没往自己身上想,毕竟每个学校的毕业典礼时间都不一样,知道她今天毕业的人都到场了,哪那么自恋就对号入座。

她看热闹地跟着人群张望,左看看右看看,看到马路对面的薄晋琛时,倏地被定在原地,全身上下只剩学士帽的穗子在晃。

跟在她身后的学生差点撞她身上,碎碎念了一句,绕开她走了。

街对面,薄晋琛手捧一大束新鲜的白玫瑰,神清气爽等在林荫道下。

今天气温二十来度,他倚靠车门,衬衣袖子挽到小臂,没戴手表,只有领口挂着一副墨镜,他发型显然在出门前打理过,整个人往那一站,正式又不乏松弛感,也难怪会引得小妹妹频频侧目。

他一眼看到小珺在人群里发呆,举了举手中花束。

隔着马路和人潮,薄晋琛从口袋拿出手机,向小珺拨打了两个月来第一通电话。

“…喂。”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