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前几天我把农家乐度假村那个项目,剥离了陆家,划归到个人名下,并且记入遗产内。”他声音略显轻柔地道。
陆斯年很少这么献殷勤,给人洗头的活儿更是没干过,之前也是在任露有意诱导之下,才?会偶尔行?动。
当然前几次帮她?洗头的时候,手法烂得很,不是力道大,就?是没章法,还会把泡沫弄到她?眼睛里。
但就?算这样,还得违心夸上两句。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是一团糟,不用?她?再重洗一遍了。
原本应该是享受服务的状态,可是听到这句话,任露不仅没有欣喜,反而还是心里一惊。
她?混乱得想?要抓住他的手,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偏偏他在用?水冲泡沫,让她?动弹不得。
偏偏陆斯年还捣蛋,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让她?观察。
任露在浴缸里一阵乱扑腾,溅起?无数水花,从终于把男人的手拽下来,恢复了光明。
“你这么年轻健康,关心遗产做什么?”她?皱着眉头,满脸狐疑地看着他。
倒不是她有多关心男人的身体,而是她?心虚啊。
像陆斯年这种黑心资本家,只怕自?己活得不够长?,怎么可能主动提起遗产的事情,也不嫌晦气?。
可是他好像无所谓,不仅大剌剌地讲出?来,甚至还把这个条件当成奖励一般,这种态度十分耐人寻味。
“因为你看起?来很在乎。”男人给出?了答案。
这让任露又想?翻白眼了,她?是在乎,但并不想?让他察觉这一点好吗?
“我在乎的是陆太太这个名头,你这话说得好像我盼着你死了一样。呸呸呸,这种不吉利的话赶紧收回去,你必须得好好的活着,我才?能一直当陆太太,光明正大地花陆家的钱,听到没?”她?拿出?毕生所学的演技,将自?己这个贤妻的形象,拿捏得十分到位。
陆斯年扬了扬眉头,态度无所谓。
“没事,就?算我死了,只要你不另嫁,陆家人也不会让面子?上太难看。”
这话听起?来像极了是在安慰她?,但落入任露耳朵里,却像是恐怖故事一
样,让她?汗毛都?竖起?来了,心底的警钟疯狂敲响。
她?抬起?双手,直接捧住男人的脸,不让他逃离,认真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分表情,生怕错漏掉。
“胡说,你是做噩梦了吗?”她?追问。
男人和她?对视,眼神里看不出?多少情绪,只是保持着难得的温情,甚至还冲她?露出?一抹笑容来。
“没有,没人能让我做噩梦,春梦倒是做过不少。”
“啧,跟你讲正经的!”任露听着他这插科打诨的话,忍不住瞪他。
“不要紧张,陆太太,我只是在肯定你的地位。毕竟每次送首饰包包,已经激不起?你的兴奋点了,就?想?玩点别的。”陆斯年抓住她?的手,撩了撩她?的掌心,带着调情般的安抚。
任露忍不住送他一对白眼,没好气?地道:“你这玩得也太阴间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等?我真死了,那才?叫阴间。”陆斯年压低了嗓音,脸上的表情一收,原本恩爱后残留的情意全?都?消失,转而变为冰冷和阴沉。
任露被他这个状态吓得一僵,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危险雷达响起?,让她?瞬间想?跳出?浴池,赶紧离这变态远一点。
“你”
她?张嘴想?说什么,只是还没能说出?来,男人周身那副阴冷的气?息就?收了起?来,重新露出?一抹笑,便回了懒洋洋的状态。
“我开玩笑的。”他掐了一把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