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又单独去外面买了一份别的早食。后来他又不?知道?发什么疯,说我自己?做的早食,没想?着给他也留一份。你说他是不?是越老越无理取闹?明明是他自己?说的,不?要吃红豆馒头的,最后我做的都发完了,他又来怪我,没给他留。”

李林兰听着何苏文气鼓鼓地讲着这些家长里短,丝毫没有在意之前邓家小娘子害她的事,李林兰莫名心头一紧。

这几日被侯府当玩偶玩弄的他,不?就是前几月被他当挡箭牌的何苏文么?只不?过上?次的算计者,成了这次的被算计者。

李林兰自然是不?会去与?侯府计较这些得失的,毕竟对方?完全没给他机会去计较,而且他也不?敢去跟侯府计较。

那何苏文呢?她为何不?计较这些得失?

她是礼部侍郎唯一的嫡女,外公又是大理寺少卿,虽说没有李家那么大的药铺,但她似乎从来都不?缺钱花。就单门第看来,自己?是远比不?上?她的啊。

之前只当她蠢,完全没有察觉到当初的算计。可若她真的蠢钝如此,那她这次,怎么能如此清晰明了的看清自己?的处境呢?

“啊,我的话?,是不?是又有点?多?了?”何苏文见李林兰一直不?说话?,觉得可能自己?一直说一些有的没的让他烦上?加烦,白芷姐姐之前就说过自己?话?多?,不?像个大家闺秀,所以她往常都不?敢在修文哥哥面前说太多?。

今儿也不?知怎么的,大约是因为之前太担心他真的娶了侯府的小娘子,所以心里憋了太多?话?想?跟他诉说。

可是,如果真让修文哥哥觉得自己?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会不?会嫌弃自己??想?着,便闭了嘴,但是一闭嘴,又觉得安慰不?了他,这一趟冒险出来见他,不?就白跑了么,所以闭嘴没多?久,很快又开了口,“要不?,我陪你喝两杯?”

李林兰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孩,像个同龄人一样提议陪自己?喝酒,终究还是笑?了出来,“算了,你还是说话?吧。”

无论她聪不?聪明,但至少,在自己?失意时,她依旧愿意无所图地陪着自己?,这份真心,就难得了。更何况听她说话?就跟醉酒一样,很快就能让自己?不?想?那些烦心事。

见李林兰终于笑?了,何苏文似乎得到了莫大的表扬一样,继续叽叽喳喳说她每天的故事。也是奇怪,大家闺秀的日子明明百无聊赖,怎么就能被她说的那么有趣?

她以前就这么能说么?李林兰想?了想?,他不?太记得了,毕竟从前,他只是把何苏文当作一个标志,一个何家的女儿。

但她似乎,比自己?以为的,要有趣得多?。

*

任白芷携着修复好的蓝田玉镯回到房中?,却见屋内空空,她本想?着让李林竹看看这新雕的金竹合不?合心意。

“往日酉时多?半在房中?,怎的今日不?见。”她轻声嘀咕,随手撩起案上?的书卷,目光却忽地落在一张搁置其上?的字条。

纸张洁白,笔画秀丽,细看竟带着女子笔锋的娟秀柔美?。

“二十六日,酉时七刻,角桥见。”

她微微一怔,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纸角。

她原以为李林竹不?近女色,清心寡欲,然如今,眼?前这娟秀婉转的字迹,分明出自女子之手。

再?加上?“角桥”二字,城南那处素来幽僻,素来是私约密会之所。

难道?,这便是他之前口中?喜欢之人?

想?到此,她心底浮起些许莫名的烦躁。

这女子是反悔了么?觉得他的隐疾也可以忍受了?那自己?这样,岂不?是鸠占鹊巢?

可是,她不?想?就这么容易给真爱让位,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