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四青鼻青脸肿,嘴里?骂骂咧咧,竟还是不?死心,趁着?夜色又来了一回,却再次被暴打得惨叫连连,险些连裤子都被扒了去。
如此两次,四青终于察觉不?对劲,强忍怒火,按兵不?动了几日。直到众人渐渐松懈,他才又带人摸了回来。
这次,他学聪明了,改了时?辰,也不?再按日子行动,改成不?定期作乱,甚至有时?在当铺门前留下一两袋粪便便立刻逃窜,丝毫不?给人抓住的机会。
几日下来,倒是任白芷等人筋疲力尽,整晚严防死守,可对方一来就跑,根本抓不?住人影,弄得人人都没法安生。
再加之雇佣泼皮打手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每夜无论打没打着?人,都是四贯钱。如今这当铺生意好转了些,但也烧不?起每日四贯的费用。
“这法子不?行,不?能这么耗下去。”陈氏拧着?眉,脸色难看,“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日日守着?,不?仅生意没法做,还要一直防着?他们来找麻烦,总不?能一辈子守着?个门吧?”
李紫芙也有了退意:“这泼皮最初是被我爹雇来找麻烦的,只是没想?到他们真跟咱们结梁子了。”
“你爹?”任白芷抓住了关?键词,“你爹不?是在药铺坐诊,就是在花楼喝酒,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当铺的事儿?”
“好像是我哥无意间说起。”李紫芙将她从小厮那里?听到的话和盘托出?,“我爹每日都要我哥去给他汇报每日做了什么,就连去哪里?碰到了谁这种小事都会讲。”
讲到这里?,她尝试用起近日刚学的词语,“事无巨细。我有一次给他俩端茶的时?候就听过?一耳,相?关?不?相?关?的,都会给我爹回报。那次好像是,他去何府偶然?碰到刘大娘子跟何小娘子聊天,聊到金银铺要雇佣谁当出?纳。”
这话突然?引起了任白芷的警觉,她连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紫芙仔细回想?了一下,“上个月吧。哦!好像就是堂嫂刚赚一千多贯之后没几天的事儿。”
不?会这么巧,就是她刚跟刘大娘子聊完证劵交易所的事儿吧?
如果真是的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就很难不?让人多心,三?次的话,多半是故意的。
只是,她跟这李林兰从未说过?话吧?这人干嘛总跟自己过不?去?
见任白芷陷入了沉思,陈氏误会她也在苦恼这些泼皮,索性?说道,“如今这样,隔壁铺子也租不?出?去,生意也做不?好,不?如另寻去处。只是任大娘子那钱,我们是还不?上了。”
“为何要另寻去处?”任白芷被拉回了神,“不?过?是几个泼皮而已。”
“几个泼皮而已。”陈氏学着?她的样子阴阳怪气道,“上次在颜医面前你也这么说的,这都过?了七日了,他们还不?是照样来。”
“看来还是得让他们进去,才能安分些。”任白芷耸耸肩。
已经?送进去一个了,本不?想?再送进去几个。毕竟把关?系搞太?僵,不?利于后?续合作。
但是没法子,他们自找的。
“堂嫂还有后?招?”李紫芙来了兴致。
“就是前招啊。”任白芷笑道。
“讹人。”
天色尚未破晓,黑沉沉的夜幕下,几道人影猫着?腰迅速穿梭在巷子间,手里?提着?沉甸甸的木桶,步履悄无声息,唯有桶壁偶尔碰撞发出?的微弱声响。
“轻点?,别撒了。”
有人低声呵斥了一句,带头的那人回头瞪了一眼,压低嗓音道:“还轮得到你来教?”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在几户人家门前停下,将木桶盖子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