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就走上了正轨,每日?都会差人给任白芷送来报纸, 作为报答, 每月还有?不?到一贯的盈余分红,也算是?她穿来这边, 成功做成的第一笔投资。
月钱也从三贯,涨到了五贯, 她与蔓菁的生活费终于不?用捉襟见?肘了。
但这种小打小闹的投资,显然满足不?了任白芷的野心。
这些日?子, 她按约不?时去西街药铺查账,每次轻松入账一贯银子,着实缓解了手头紧张的状况。以查账为名?,她也得以更?自由地出入李家, 暗中观察盘金银铺的动静。
西街药铺每每收铺已晚,又离李家路远,她回到家时, 往往恰逢从太医局放学归来的李林竹。两人时常心照不?宣地一道用晚膳。
当然, 主要?是?她蹭了李林竹的饭。
后来因试水交引交易, 赔了新得的三贯月钱,日?子愈发窘迫,干脆每日?候着李林竹归家,再去他屋中蹭饭,理直气壮地说:“两人一份膳, 怎比得一份双人膳来得合算。”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是?打心眼里觉得李林竹这姐妹不?错。
李林竹偶尔早归,也会故意在书房耽搁片刻,直至听闻客喜报“大娘子回来了”,才佯作恍然道:“时候不?早,可该用膳了。”
蔓菁与客喜对二人的默契心知肚明,从不?戳破。
用膳时,两人偶有?片语,谈些大事时倒是?投契非常,惟在小事上,时而?如?鸡同鸭讲般南辕北辙,比如?今日?此刻。
“你为何突然给我送簪子?”任白芷边低头夹菜,边漫不?经心地问,目光却悄然从手中的报纸挪向案上那支金簪。
“举报信,你确实出了不?少?力?。这簪子,不?过是?一点心意。”李林竹解释道,“怎么??不?喜欢?”
我还是?喜欢直接送钱。任白芷在心里嘀咕着,但是?嘴上还是?笑着说,“挺好的。”
李林竹看着她勉强的嘴角,问道,“你若不?是?喜欢金簪子,那可是?喜欢金镯子?金戒指?金项链?”
“不?了不?了,”任白芷连连摆手,语气爽快,“这些金银软细之物,买入时有?价,转手却难。寻常日?用,有?一两件足矣,太多?倒成累赘了。”
但其实她内心是?在吐槽,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哪儿能镇得住那么?多?金首饰。
李林竹见?她言辞坦然,眉间微松,语气转而?平缓,却不?失试探:“如?此说来,你日?日?往刘记金银铺,倒真不?是?为了添置首饰了?”
面上虽不?显,但他却因为陆二叔的话,内心躁动得很:可以说了,你若主动交代,我也不?计较。
任白芷眼眸微动,抬头看向他,问道:“你跟踪我?”
“颜怀义说起的,说我李家大娘子每日?都定对街的金银铺,怕是?瞧上了铺子里的什?么?东西。”李林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诌道,“不?是?东西,难不?成还是?什?么?人?”暗示得更?明显了吧?
任白芷咽下一口饭说笑了,“你以为金银铺只卖金银?你可知交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