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任白芷拍了拍账本,眼?里多了?一丝戏谑,“这举报信,竟是?陆账房自己?写的?。”
“自己?举报自己??”李林竹眉头皱得更?深,“陆三叔这是?为何?”
任白芷目光重新回到账本上,又盯着举报信思索良久,眉头越锁越紧:“陆账房会不会,挪用?公?款?”
话音未落,李林竹就?拨浪鼓一样摇了?摇头,“陆三叔最是?心细胆小,我娘多年来又如此信任他,不可能的?。”
任白芷想?了?想?今年多记的?几十贯,再次问道,“有没有可能他急需用?钱,所以?。”
李林竹再次摇头说道,“更?不可能了?,陆三叔的?儿子就?是?正平,虽然是?学徒,每月也有五贯钱,陆三叔自己?的?月钱也有十贯,他家就?三口人,又没人有什么?不良嗜好,十五贯绰绰有余。”
“那他为何去年少记一百贯,今年又多记几十贯?”任白芷索性反问他。
李林竹不答,却只见蔓菁拿着一个写满了?好字的?红纸,笑盈盈地从后院走了?出来。
“大娘子,这字。”
还没等蔓菁说完,任白芷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辛苦蔓菁了?,不过?我们已经知道这信是?谁写的?了?。”
“啊,我还是?晚了?些。”蔓菁有些懊悔,“都怪那个刘老三,一直拉着我聊闲话。又是?问陆账房被开是?不是?因为大娘子,又是?问谣传大娘子会神机妙算是?不是?真的?,见我不答,他就?自己?在那儿聊铺子里别的?谣传,什么?卫二相亲又失败啦,陆学徒去年被相好骗了?一大笔钱啊,岳九儿跟她婆婆又吵了?一架啊。”
还没说完,李林竹跟任白芷对视了?一眼?,然后任白芷打断问道,“陆学徒是?指的?陆医的?侄子,陆正平么??”
蔓菁愣了?一下?,点点头,说道,“应该是?。”见大娘子似乎对这个人感兴趣,她继续补充道,“那个学徒是?陆账房的?儿子,不过?陆账房跟他儿子似乎从去年开始有了?什么?矛盾,在药铺里都互不说话,回家也是?分开走,反倒是?跟陆医亲些。”
“那他去年被相好骗走的?金额,是?多少?不会刚好是?一百贯吧?”任白芷试探地问道。
蔓菁一惊,“奇了?,大娘子你真的?会神机妙算么??还真是?一百贯,还是?找高利贷借的?呢,差点因为还不上被打死。”
听到这话,任白芷满意地笑了?笑,对着李林竹说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为了?儿子,铤而走险?”
李林竹心下?也明到了?她的?猜想?,却依旧不明白,“那他为何要举报自己?,甚至还把陆二叔拖下?水?”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会举报自己??”任白芷反问他,“一、他确定?举报的?内容不会真正伤害到自己?;二、他想?要用?一个轻微罪行,掩盖另一个严重罪行。”
话音刚落,李林竹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过?来。
“应急熟药以?次充好这种事,确实算个罪名,但主责在陆医,账房不过?是?个帮手,”李林竹分析道,“陆医是?李家的?得力医师,我娘顶多训斥几句,扣点月钱当作惩戒。”
“可挪用?公?款则不一样。”任白芷接话,“这属于直接侵害李家的?利益,而且是?陆账房一人所为。一旦真相揭露,王氏绝不会轻饶他,开除还是?轻的?,若传出去,他一辈子都别想?再做账房。”
“所以?,他才借举报一事转移视线。”任白芷目光停在那封举报信上,继续说道,“既隐瞒了?挪用?公?款的?事实,又能保全?自己?和儿子,甚至让王氏对陆医失去信任。这一步棋,算得好啊。”
身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