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该偷偷护送她到此便?离去,毕竟她最讨厌旁人管着她的自由?。

可是?,他忍不住。

他知道,这行为一点都不君子?,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然而,当他转身准备往回走去太?医局时,楼内传来的笑闹声让他驻足不前。

透过半开的门扉,他看?到了那一幕。

黄彪笑着,凑近任白芷,语气轻佻,而她却未曾躲远,反而神色专注地听他低声说话。

昨日夜里,她还依偎在他怀里,呢喃着他的名字,指尖紧扣着他的衣襟,嗓音软得像是?春夜微风,温柔地裹着他的心?。

可不过一夜,她却在清风楼中,眉目微凝,耐心?地听另一个男人的话。

而且,黄彪那家伙,绝对是?故意凑近她的。

李林竹向来温润持重,极少为情绪所动,可此刻,心?头却泛起了一种他自己都难以按捺的酸涩。他静静地看?着,袖下的手指微微收紧,藏在宽袖中的掌心?已然微微攥起。

他昨夜才吻过的眉眼,怎容旁人如此亲近?

那股难以言喻的情绪翻涌而上,他原本该转身离去,可此刻,他不愿走了。

他要盯着她,随时随地。

正在思索间?,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街巷的喧嚣。

李林竹循声望去,只见蔓菁带着王砚秋匆匆赶来,衣袂翻飞,神色间?满是?焦灼。

他的眉心?微蹙,隐隐生出几分不安。

家里出事?了?

他下意识地又往清风楼靠近几步,屏息凝神,静听她们?交谈。

“大娘子?,不好了!”蔓菁气喘吁吁地道,“李小娘子?被她爹关起来了,逼着她嫁人。她不肯,摔了碗,还割了腕!”

王砚秋咬牙,脸色难看?:“大房那老头收了孙家二百两的聘礼,铁了心?要把她送过去。这哪儿是?送亲,分明是?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