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从收到捷报后一直眉头不展,朝野间对秦大将军的呼声越高,他便越是苦恼。

值此之际,魏蓥莲步款款,提着亲自为他做的点心优雅迈进殿来,朱珩心头一动。

“蓥儿你过来。”

魏蓥放下食盒,软软地投入男人怀中,极为自然地跟着去看他手中摊开的奏报,才读了第一句,心脏就别别猛跳起来。

头顶的男人沉着声问她:“蓥儿,秦将军大败鞑靼,重新为我朝收复河套地区,如此显赫战功,依你看,我该如何赏赐他呢?”

魏蓥知道这是男人的一种试探,也知道无论自己如何反应,都会招致他的不满,是以索性没再多想,直言道:“自是召秦将军回京后依例赏赐。”

“哦?我倒是觉得秦大将军用兵如神,唯有留在战场上才能继续施展他的才能。”

“陛下!”魏蓥一听,登时急了,抬头看见朱珩冲自己一挑眉,不像是真生气的模样,这才意识到他只是在戏弄自己。

也是,秦敬修此战大捷名噪一时,如此功勋,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将他处置,如此一想,揪着的心便放松了下来。

“怎么?心疼你的情郎了?朕要是真把他留在边境,难道你还要追过去与他双宿双飞?”

“陛下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在这儿,妾身能去哪里?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何况区区一个我呢?”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魏蓥已经懂得了如何顺着皇帝陛下的毛捋。其实朱珩这人脾气不坏,至少对她挺好的,几乎什么都依着她宠着她。这些日子被他惯的,魏蓥也不怵他了。

闻言,年轻的皇帝陛下依旧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酸溜溜道:“朕要不是皇帝,谁知道你会在哪儿。”

“好了陛下,不许再闹了,蓥儿可是亲手为您做了海棠酥酪呢。”

“谁同你闹呢?”朱珩恨恨一捏她的嘴,然而心里那股火竟然真就被她三言两语轻飘飘哄下去了,不由暗恼自己无用。

次日早朝,一纸诏书宣秦敬修班师回朝。

大军疾行十五日后终于回到了京城,皇帝亲临城门,迎众军归来。

“来人,吩咐下去开宴犒赏三军,伯策,朕要单独好好赏你。”

御书房内,久别重逢的君臣二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竟好似回到了昔日年少时。

望着上首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秦敬修既感于他的赏识,又向往他口中所描绘的盛世繁华,一时间心中豪情万丈,不知不觉便几坛酒下了肚。

也不知是酒太烈还是疾行赶路太累,秦敬修竟然趴在案几上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场梦,梦中出现了一条纯白柔软的蛇妖,将他双手双脚都缠得死死的,他下意识用力去挣,却怎么也挣不开,慢慢地身子也无比酥软,再无力抵抗,如同窒息一般溺在水中……

深居后宫的魏蓥听说秦将军同皇帝在前头吃醉了酒,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或者得罪了朱珩,匆匆赶了过来。

一进殿中,只见桌前趴了个高壮健硕的男人,仅凭背影魏蓥便认出这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许久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