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往后我娶了妻,当然不会再行莽撞之事,更不会闲着去闯御花园。哥,你且放心,我既娶了魏蓥为妻,旁人哪里还能入得了我眼。往后我便日日夜夜守着她,叫她不被外人惦记了去。”
秦敬修被他这阴阳怪气字字“珠玑”的一番话绕得发晕头疼,他竟隐隐从中听出了几分“我能娶魏蓥为妻但旁人不能”的自得之意,只觉既荒唐又好笑。
不过这也算变相达到了他此番训诫的目的,他知魏家女嫁进来是受了委屈,但若二弟能知她好懂她不易,自此爱她护她,也算是一种补偿。
思及此,瞧秦敬泽眼下这嘚瑟模样,竟也比往日顺眼几分。到底是自家兄弟,秦敬修打从心底还是替他高兴的。
何况他方才已从母亲那里得知弟弟因为这喜事近来收了心,成日留在府里有模有样操持着成亲事宜,母亲心里欣慰,秦敬修也为他的转变高兴。
男人嘛,在外辛苦一年,能看到家中和睦相亲便是最大的慰劳。只盼将过门的弟媳确实如传闻中那般贤惠端庄,小夫妻俩能和乐相处、相互扶持便是家门大幸。
是以,秦敬修也不再多言,转而淡淡夸了他一句“公主婢女一事你处置得不错。”他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不注重生活小节,但生性正直,也有些小聪明,大事上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晓得,不用你夸,魏蓥已经拿实际行动奖励我了。”
“油嘴滑舌。”秦敬修不由叹气,只挥挥手让他赶紧走。
秦敬泽一走,秦敬修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
方才一番对话,秦敬泽话里话外皆是魏氏女,看得出来是真的欢喜,也是一种偏执,叫他隐隐忧心。
他知道魏蓥,甚至两年前还同她有过几次照面,可他此刻浮现的却是一个月前和太子喝酒时的情景。
年轻的穆国公以武立功,深受今上器重,两年前回京袭爵后曾任上直卫,随护太子出行,只是很少有人知道,两人年纪相近,相互欣赏,早已引为知己。
前阵子太子名义上代天子巡视九边,实则气走出京,北上奔赴辽东前,曾去青州见了秦敬修一面。
当时太子挥退了下人,却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闷酒,秦敬修本就不是多嘴的人,便默默陪着喝了一整坛酒。
太子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忽然便笑了,笑完猛地往地上掷去,似哭似笑道:“你也瞧不起我。”
秦敬修一惊,伸手去扶他,却被狠狠甩开。
“不要你烂好心!你们秦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孤的人都敢抢!”朱珩痛痛快快骂完,这才意识到眼前的是谁,又自悔失言:“伯策,孤不是骂你,孤只是,只是太难受了……伯策,她要嫁人了……”
秦敬修只是稍一思索,就知道了太子口中的“她”是谁,可明白了他这句话的意思后心头便是重重一跳,显然“她”要嫁的并非太子。
然而真正叫他吃惊的是她要嫁的竟是自己的二弟秦敬泽!
这边秦敬修还在思量为何会同自家牵扯上关系,那厢太子却是酒意上头,恍惚着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关于魏氏女的过往,说起她的温柔、她的貌美、她如婉转莺啼般的温声解语、说她身娇体软冰肌玉骨……
秦敬修这下再也不能装没听见,霍然起身,沉声提醒道:“殿下醉了!”
太子阴沉沉地盯着他,忽然放声大笑,笑容酸涩发苦。
“是啊,我是醉了,我若不醉她怎会好心入我梦里解我相思,她那么循规守礼的一个人,连拉个手都是我冒犯了……”
秦敬修死皱着眉,看对面人目光沉醉恍惚,才知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臆想,堂堂太子,为了一个女人竟变得如此可怜可笑。
“早知道那天会出事,孤就不该放开她,被人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