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洗过的灰麻裤给人套上,但王笙月腰实在太细,套他的裤子松却老大一截,松松垮垮地往下滑。他没有办法,只能把自己平日穿的褂子当腰带系扎在麻裤裤腰上,这才避免对方走一步露一截的尴尬。他又给人找了件深蓝的棉衫,套上也是同样的宽大,但这倒无伤大雅。

王笙月一边被伺候穿衣一边打量对方的屋子,皱眉啧啧两声,嫌屋里太乱。

赵虎蹲在他旁边给他挽着裤脚,嗤笑着哼了句:“老子一个人住,要这么整齐给谁看?”

王笙月摸着泛皱的床褥,抽抽鼻梁话不经心地搭了句:“我也一个人。”他随口说完,忽然叫了声“哎呀”,想起什么似的起了身,焦急地往外头走,“我家门没关呢!”

他总算想起今天为什么抄近道的事来,但看外头的天已彻底黑了,手扒门框咬着嘴皮跺了下脚。

“你怕黑?”赵虎问过一句,并不等他回答,从挂门的篮框里捞出一柄旧手电,牵起他往外头走,明摆着送人回家。

鹅黄的月亮从树梢间升起来,目色缱绻地俯瞰寂静的山村。赵虎一手打着手电,一手牵着王笙月走了几步,发现对方步伐忒慢,索性将人抱了起来,叫人打着手电给他指路。

他抱着人穿过山间的土道,走过干裂的田埂,踩过一刻多钟夏夜山里蟋蟀的清鸣,终于把人送到了屋前。

王笙月进了屋没发现什么异样,除了厨台上横七竖八放着的那些和过面的锅碗瓢盆,一切都如出门时的规整。

案板上还放着几个塌软的生馅饺子。

“你吃么?”王笙月指着那几个大饺子问身后的汉子,“我给你煮。”

赵虎本来是饿的,但见厨台这一番凌乱架势,用脚指头掐算都知道那饺子是给谁弄的,扭头暗啐道:“不稀罕。”

他一说完,转背就走,却听身后小寡夫脆生生问了句:“你不留下来?”

王笙月的目光透过男人宽广的后背看向门外幽暗的夜色,恍惚间觉得自己是怕黑的。

可大概也并不是怕黑,而是害怕寂寞。

赵虎顿了顿脚,兴许是想到什么,不耐烦地冲他扬了扬手,没什么好气地说:“走了!”

王笙月眉目一垂,撇着嘴“喔”了一声,又忽地叫住对方,把手里的手电筒打开,还到他手里。

昏暗的黄光从半花的塑料壁罩透出来,光线已不如刚才的亮堂。赵虎听对方小声说了句:“那你可注意别摔着啦。”

他心里一震,匆匆出了门,可没走几步又回转到门前,把脖颈上那条红绳玉佩解下来,二话不说地给王笙月戴上了。

“这是老子的长生佩,”他莽声莽气地说,“现在拿给你做护身符了。”

王笙月握着那玉佩,看着面前这个脸上露着狠但眼底噙着笑的汉子,眨了眨眼睛,把着心思问了句:“那你以后还来么?”

“来!”赵虎放声说,“你一个人住我有什么来不得!”说完就往小寡夫脸上狠亲了口,咬牙谑了句:

“把你家门槛都踏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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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寡夫外甥初登场/三荤背景章(非h)颜

自从那一次后,赵虎就跟王笙月搞在了一起,村里的人起初只拿这事当捕风捉影的饭后谈资,但不知道谁瞧见了寡夫脖子上的那根红绳玉佩,也不必经什么仔细推敲,这风言风语就在小山村里传开了,这点秘事也在夏天的日头下被曝晒开了。

但赵虎和赵明不同,本就是一个没有亲缘的孤寡汉子,根本不在意人说的一言半语,而王笙月当惯了村中艳事里的主角,久而久之有点脱了敏,想着自己家本来就被扣了点政治帽子,而自己被送到乡下来名声也不好,现在被说了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