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沉沉道:“穆裴轩想置元启于死地是事实。”
李承意指着那根托盘上的银针,道:“那才是凶器!”
一旁的萧元鹤却突然开了口,道:“父亲,既然何大人已经在此,不如让何大人仔细地再探查一遍,查清大哥的死因。”
萧元瑞道:“老四!”
信王妃却已经回过神来,她护在萧元启的尸体旁,指着萧元鹤,尖声道:“萧元鹤,你别忘了,元启是你大哥,你让别人亵渎你大哥遗体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元鹤道:“母亲,只有真正查清大哥死因,才能为他雪恨。”
“别叫我母亲!”信王妃恨声道:“说的好听!谁知他们打的什么心思!”她直勾勾地盯着萧元鹤,说,“我让你守好你大哥,你便是这般守着的?”
萧元鹤不言。
信王妃:“那日你便为那穆裴轩说话,今日又是如此,是不是你勾结外人,害死你大哥,”她看着萧元鹤,又看向萧元瑞,眼神怨毒,阴恻恻道,“都想做世子?我告诉你们,休想!”
“我在一日,谁都别想夺走启儿的世子之位!”
萧元瑞和萧元鹤都变了脸色,萧元鹤道:“母亲,我从未觊觎过世子之位。”
信王妃盯着他,冷笑一声,道:“你没有,不是你没有……是你不能”
萧元鹤脸色更是难看:“母亲!”
“当初元悯如何对你的,你说过会看好元启,你今日便是这么看好元启的?”
萧元鹤听见元悯二字,恍了恍神,过了许久,才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要查出究竟是谁杀了大哥,无论是谁,”他顿了顿,看了眼萧元瑞,道,“我都会亲手为大哥报仇。”
萧元瑞俊秀的面容微滞,对信王道:“父亲,依儿之见,不如再次提审掬芳阁中的妓子。”
信王盯着萧元启惨白的面容看了许久,却转头对何怀玉道:“你能探明白元启的死因?”
何怀玉一干人自信王家事入耳时便面面相觑,纷纷选择了不做声,如今乍听得信王如此一问,道:“可以一试。”
他这一试,便又是半个时辰。
李承意说:“萧元启身上确实有皮肉伤,可那伤不曾伤及肺腑,根本不致命。”
“杀死萧元启的就是那根银针。”
段临舟若有所思,道:“可即便如此,信王依旧不愿让郡王出诏狱。”
李承意啧了声,道:“他这般盯着阿轩有什么好处?这事儿怎么会是阿轩做的?他就是要杀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段临舟道:“郡王对萧元启动手是事实,丧子之痛之下,真凶又未明,他必定迁怒郡王。”
“况且”段临舟想,边南和玉州既无法结盟,便注定了敌对,可这是不能对李承意说的。李承意不是蠢笨之人,略一想也能猜出其中关节,摇摇头,不再多想,他道:“今日信王妃提起了萧元悯,倒是让我记起萧元悯还在时,确实很是看重萧元鹤。那时萧元悯来梁都给先帝贺寿,萧元鹤竟跟着他一起来了。”
“萧元鹤那时还小,说是天乾,可比一般天乾生得瘦弱,简直和一个中庸坤泽似的。”
“天乾和坤泽小时候信香淡,可也不是没有,这个萧元鹤却尤其淡,有几个宗室子弟顽劣,说他是个假天乾,差点将他衣服扒了去瞧他的情痣。”
段临舟诧异地扬了扬眉毛,道:“后来呢?”
李承意道:“后来他为了躲避,跳湖里了,隆冬腊月天,湖面都结了层薄冰,险些死在水里,萧元悯年纪虽不大,可在一众宗室里素来最是稳重,那次发了好大的火,不依不挠的,求着先帝狠狠惩治了那几个宗室子弟才肯罢休。”
段临舟和萧元鹤虽有几面只缘,可他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