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吃去。
自从他们离开枫岛,远赴欧洲,有将近十年的时间,每年都会回来几次看望爷爷。
每次余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天生不是话多的人,感情不算淡漠但也绝不充沛,每次都是弟弟拿着本清单小嘴叭叭不停地说,说漏什么再由他补充。
有时余醉也会后悔。
他经常在某个大雪漫天的夜晚想起爷爷,想起他开着一辆白菜车把小小的自己接回家。
他和爷爷的相处时光比弟弟要多得多,但他那时候太麻木,太绝望,几乎从没有好好地坐下来,和爷爷面对面地说说话。
等他想要说的时候,爷爷已经变成一座不会说话的石头。
遗憾就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的东西,像一颗蛀牙长在肉里,拔掉很疼,撕心裂肺的疼,不拔也疼,每个想起来的瞬间都伴随绵绵阵痛。
风吹过发梢,仿佛一只大手,温柔地拂过余醉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