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二百五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折腾半天热水澡终于泡上了。
单人浴缸有点挤,陈乐酩趴在哥哥身上,余醉的右手用防水膜包着,搭着浴缸沿。
窗外下着雪,浴室灯光昏黄。
氤氲的水汽中满是两人都熟悉的精油味道。
肌肤相贴,呼吸交缠。
陈乐酩贪恋地听着哥哥的心跳。
余醉在喝酒,时不时喂他一口。
他用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压着哥哥坚实的腹肌,履行小时候的承诺。
余醉身上多了一处新伤。
在腹部,肚脐底下半寸的位置,平时穿着裤子根本看不到。
当然,现在也看不到。
他在伤疤上贴了块巴掌大的白色防水绷带。
陈乐酩不知道它是怎么来的。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
束缚器、失控的毛病、还有这块绷带。
他很在意,几次三番让余醉揭开绷带给他看看,余醉不理。
问他怎么伤的,还是不理。
陈乐酩担心生气又毫无办法,一口咬在他肩膀上,露出尖牙的样子十分凶狠。
结果刚咬进嘴里就立刻松下力道,舍不得地含含舔舔。
“为什么要戴束缚器?为什么贴绷带?”
“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陈乐酩双手合十朝他拜拜:“我拿我一个秘密和你交换。”
“不换。”余醉压根没看他。
“真是的!你怎么对我的秘密一点都不感兴趣!”
余醉转过头来,目光沉沉望着弟弟。
他身上有一种大型野兽的特性,总是懒懒地坐着、靠着,对人对事都漠不关心,看大部分人都是冷眼看空气的眼神,唯独对上陈乐酩,是在看一个疼到心尖子上又不知道该怎么管教的坏孩子。
陈乐酩原本梗梗着脖子尤为气愤,被哥哥这一眼看得气焰全消,瞬间乖下来。
余醉揉揉他的脑袋,心道,你的秘密,能告诉我的我全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也不会告诉我。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忍心让弟弟的期待落空。
“说一个。”
他指了下自己脸上戴束缚器留下的勒痕:“我失控的时候会割自己的舌头。”
陈乐酩瞳仁一颤:“为什么!”
“该你了。”
陈乐酩抿抿唇,凑近一些,张开手臂圈住哥哥的脖子,温热的吐息落在人耳边。
他一字一句道:“我、爱、你。”
“很爱很爱你,无条件的爱你。”
不管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爱,我都爱你。
雪声沙沙,余醉耳边满是爱人的絮语。
他含了一口喜酒,嘴对嘴喂给弟弟。
两人在拥抱中入夜,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晴空万里。
陈乐酩一早起来就和余醉请假,今天不能在店里陪他,要和室友出去。
“哪个室友?”余醉问。
陈乐酩说:“季小年。”
他三个室友,就季小年是枫岛本地的,放假之前两人就约好要一起出来玩。
余醉睨他一眼,又问他去哪儿。
他神神秘秘地不肯说,背着小包屁颠颠下楼,到酒吧门口时还回身和二楼的余醉招手。
余醉撑着窗台淡淡一笑,颇有点开明家长的样子,扭头就吩咐汪阳:“找个人跟着他,看他去见谁。”
“不是说和室友出去玩吗,那个叫什么小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