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晚饭就吃这个吧。”陈乐酩馋了,“尹潼姐说附近有饭店可以加工,就是不知道这么晚了人家还营不营业。”
余醉告诉他不用麻烦:“带你去见个朋友,要不要去?”
陈乐酩当然说要。
打入追求对象的社交网络可是迈向成功的一大步!
但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过去又不太好。
“先找个礼品店买点东西吧?”
“不用,这就够了。”余醉把桶里的火山藤壶捡出来数一数,有小二十个,够煲一锅汤。
他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置顶联系人之一的备注是个单字:靳。
一通电话拨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
“有事?”
同样低沉散淡的男人声线,比余醉的嗓音要稍微薄一点。
“在家?”
“在。”
“捡了点火山口,你弟不是爱吃?”
“嗯,给我送过来,再给我拿两条东星斑。”
陈乐酩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道这位朋友有够不客气,下一秒就发现余醉比人家还不客气。
“行,正好今晚在你家吃,给我们做点饭,听说你最近刚得一瓶酒,开了我尝尝。”
“火山口我不要了。”
“晚了,我们十分钟就到。”
余醉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和汪阳打个招呼,拉上陈乐酩走向停在岸边的车。
陈乐酩全程被他拉着走,像个电量耗尽的小机器人,转来转去的眼睛却始终追在他背后,直到系安全带的时候还在看他,眉头时而皱起个疙瘩,时而舒展放平。
余醉瞥他一眼,笑了。
“有请小陈记者发言。”
小陈记者顿时脸蛋通红,仿佛番茄成精。
“我没有要发言。”
“那就别那样看着我。”
“哪样?”
“信仰崩塌那样。”
“我哪有?!”陈乐酩矢口否认,又心虚,“好吧……确实有一点,但不是崩塌,是重塑。”
这整场出游,就是对他心中的余醉一次完全颠覆的重塑。
初见第一眼,余醉像一场冷烟火。
盛大璀璨,却远在天边。
后来陈乐酩从季小年口中探听到他一点过往,才得知这烟火燃烧在比天边还远的地方。
年近三十岁的男人,事业有成,长相又过分出挑。
去过许多地方,闯过很多难关,无数次刀口舔血才挣下这份家业。
他垂眸时的眼角、平和的笑,还有掌心的茧,都写着曾经经历过的风霜雨雪。
他的过往随随便便拿出一段都轰轰烈烈,他见过普通人一生都无从得见的风景。
这样的男人和一个刚上大学的男生之间根本就是有壁的。
距离堪比天堑,除了玩玩再没别的可能。
陈乐酩不是不明白学长那句“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正是因为他明白,所以才没退缩。
他知道余醉比他年长太多,阅历太深,在他还喝牛奶长个子的时候对方已经历尽千帆,在他春心萌动的时候,对方或许早就不会再跌跌撞撞地奔向一个人。
可是为什么他都知道,当他隔着酒吧里的人山人海偷看余醉时,还是会觉得难过。
没来由的难过,找不到理由的难过,多看一眼心头都会暴雨如注的难过。
余醉……余醉……
就连这个名字都让他难过,每一次叫脑袋里都有根弦被扯。
后来烟火熄灭了,只剩一地随风吹散的余烬。
陈乐酩才看清,余醉并不是烟火,而是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