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刚撸到脑袋,白楚年感到背后贴上来一具冰凉的身体,一双手扶在他腰间,指尖探到他肚脐边缘。
白楚年脱掉上衣扔到衣柜里,低头看见缠绕到自己腿上的鱼尾变成了半透明的红色。
他回过头,与兰波视线相接,兰波的眼瞳拉长成了耸人的竖直细线,微启的嘴唇间隐约可见变为锯齿状的尖牙。
这是生气了。
老婆。白楚年转身抱上去,把兰波整个儿贴在衣柜门上,舔他的颈窝和耳廓。
兰波身上倒竖起来的鳞片又安静地贴合回皮肤,鱼尾恢复成宁静的蓝色,柔软地环住白楚年的脖颈,细线瞳孔扩散成温和的深蓝色圆形。
又生气了,怎么脾气那么大。
你想要爸爸我也不是不能当。
这哪儿跟哪儿啊。
hen。
哎,你置什么气呢,你有父母,不觉得高兴吗。
不觉得,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只记得两双手一遍遍刮掉我的鳞,我也是会痛的,我不喜欢他们。
那我也不喜欢他们。白楚年把兰波放倒在床上,侧身躺在他身边,手自然地搭在兰波小腹上缓缓地揉。
你之前打我那么凶,怎么现在不动手了。
我不打你,言逸就会惩罚你很重,他见你伤了,才会心软。
也就是罚我写写检查嘛,严重就开除我,会长肯定不会体罚的。
会关禁闭。在黑暗的小房间里一直待很久。你不喜欢狭窄黑暗的地方,我知道。
嗯,我不喜欢。白楚年挤到兰波脸颊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气声问,那你知不知道,你打我的时候,其实我很爽。
兰波一愣。
白楚年低头埋到他颈窝小声呢喃,温热的呼吸扑在兰波冰凉的脖颈上。
多管教我。
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白楚年按了接听,但没先开口。他们的常用设备都是ioa技术部研发加密的,外界根本无法窃听和查询位置,绝对安全。
一位omega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来。
我现在正要去和研究所的药物代理谈订购的事宜,他们给了我这串号码,说你会告诉我怎么做的。
嗨,是我。白楚年回答道,对话的时候我会提醒你的,记得打开隐形通讯器。
电话对面的渡墨听见这个熟悉的渣男音腔调,当即无语叹了口气。
渡墨挂断电话,穿着西服提着公文包,走进药厂代理所在的写字楼。他现在的身份是化立医疗器械公司的经理,虽说是被临时塞的身份,却也得装得够像。
被迫从国际监狱离开之后,他没地方可去了,当了这几年狱警,得罪的全是重刑犯,就算犯人进来前已经脱离了组织,有几个漂泊在外的兄弟也不稀奇,碾死一个小小狱警易如反掌,渡墨背靠的大树倒了,不找一个荫蔽根本活不下去,就是逃到境外也八成是死路一条。
好在白楚年有点良心,把他推到了陆上锦手里,这对渡墨而言就是一捆救命稻草,必须紧紧抓住了。
由于提前有过预约,药厂代理知道这是个大客户,笑盈盈地把渡墨迎进了会客室。
负责这单生意的是个三十来岁的alpha,给渡墨倒了杯茶,先面谈一下价格再拟定合同。
alpha把药剂价目表推给渡墨,微笑着说:您看看。
a4纸上清晰地标注着他们各种代理商品的价格,ac促进剂和hd横向发展剂都写着无库存,余下的sh屏蔽剂是一万五一管,in感染剂九万一管,nu营养剂是十四万一管。
虽说渡墨在国际监狱当狱警的时候也算见了些市面,国际监狱里的贪污犯不少,哪个被抄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