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蹲下来,大手摸了摸它的头,“还是蒜蒜乖,吃了猫粮不会想着怎么还给我。”
蒜蒜扬起胖乎乎的猫脸:“喵?”
傅淮之喝完高脚杯里的红酒,单手将猫抱进怀里,“今天该洗澡了。”
这句话蒜蒜倒是听懂了,扑腾了几下小爪子表示抗议,发现挣扎不了后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傅淮之,试图用可爱唤起他的心软。
傅淮之脑子里不由想起某个女人。
五年前那个女人犯了错惹他生气,每次都来这招,试图获取他的原谅。
“真是和你妈妈一个样,装可爱也没有用。”
蒜蒜最后还是被拎进了浴室。
……
清明时节雨纷纷。
又到了祭奠亲人朋友的时候。
姜黛是瑰城土生土长的人,她的父亲母亲亦是。
父亲生在瑰城,葬在瑰城。
今天一早她就打车来了疗养院,接上母亲一同前往葬着父亲的墓园。
天气不太好,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姜黛撑开黑色的雨伞,扶着母亲一步一步走向父亲的墓碑。
父亲的墓碑前一如往年,早早地已经摆上了一束鲜花,周围的杂草已经被拔得干干净净。
自从家里落魄后,姜家曾经的亲朋好友早已经断绝了往来,每年祭奠只有姜黛和母亲。
但自从三年前开始,有人每年都会在她们之前来祭奠。
不知道是谁。
姜黛曾经问过看管墓园的老爷爷,老爷爷嘴很严,不肯告知。
她猜想是父亲的旧相识,便没再纠结。
“老姜,你在那边还好吗?”叶雅雯跪在墓碑前,一边往地上倒酒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你知道吗,黛黛现在可厉害了,已经找到工作了,还说会努力赚钱以后把咱们家的别墅赎回来,女儿……”
每年这个时候,叶雅雯都会守在墓碑前说很久很久的话,隔着墓碑和里面的人聊家长里短。
姜黛站在旁边给母亲撑着伞,安安静静地等着。
雨继续下。
枝繁叶茂的大树下,身形修长的男人一动不动,黑眸静静地凝望不远处的那抹纤瘦的身影。
“傅律,下雨天还是不要站在树底下了吧。”身后的助理刘言忍不住提醒道。
傅淮之没动。
刘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说道:“姜黛当初那么狠心背叛你,你为什么还要来祭拜她的父亲啊?”
自从三年前来了瑰城后,傅淮之每年清明节都会准时来墓园祭拜,祭拜完不会马上离开,就站在现在的位置,暗暗地窥视。
傅淮之低声道:“这是两码事。”
刘言不解,大着胆子问道:“你是不是心里还有她,放不下?”
回答他的是男人的沉默。
有时候沉默何尝不是一种答案。
刘言看了一眼姜黛的身影,替傅淮之愤愤不平道:“姜黛都已经背叛过你了,那种滥情又拜金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念念不忘的啊,要我看还不如宁久微呢,这些年微微一直不离不弃地跟着你,你……”
话还没说完,傅淮之回头,黑眸凉凉地看着他,面上冷若冰霜,“怎么,你很想插手我的私人情感?”
“……”
刘言被傅淮之的眼神慑到,感觉自己脖子上凉嗖嗖的,急忙闭上了嘴。
过了几分钟,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说话,“傅律,姜黛马上就要离婚了,你该不会想要一个二婚的女人吧?”
傅淮之声音冰冷:“再多说一句话,年底奖金减半。”
这下刘言真的不敢再开口了,嘴巴闭得就像用了胶水一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