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眼仁儿被烛火映得湛亮,“她玩的可是高兴?”

“这……”君澄没料到他问的这么直白,意味深长的眼神在牧容的侧颜上寻睃了一圈。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垂着头,乌亮的眼睫掩住了眸中情绪,让人难辨他的喜怒。说不清为什么,君澄却意外地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戚戚的意味,如此陌生,和以往那个呼风唤雨的指挥使截然相反。

思量再三,他决意打破这诡异的怪圈,沉声道:“回大人,卫夕玩的时候还算面色好看,这来去的路上……简直就是一只沉默的老虎。”

用老虎来形容娇弱的女子,这未免有些不妥。牧容愕了愕,踅身凝视他,眉尖若有似无的攒了攒,“何出此言?”

“大人真是明知故问,”君澄笑了笑,“你邀了徐姑娘,她铁定不高兴。”

这话单刀直入,让牧容愕愣一霎,“呵,你这是替她恶人先告状呢?”他缓过乏来,坦言道:“有些事你是明白的,本官直说也无妨,若她不邀你,本官又怎会邀这徐家千金?”

委实是吃醋了。

君澄没奈何的撇撇嘴,叹气道:“其实她今日原本是想邀请大人同行的,也不知大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她就中途改口了。属下……”他扬起一抹没奈何的笑,“属下是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

挑明的真相让牧容有些发懵,他面上木讷,黑?q?q的眼眸中却点亮了繁星似得,“你说的……可属实?”

君澄颔首,“千真万确。”

“……”

震惊之余,牧容一霎哑在了那儿。脑仁开始不停的转悠起来,他说的哪句话不中听了?

思来想去,他灵光一闪,貌似――

他真的抱怨了她几句。

嘁,心性真小。牧容蹙了下眉,抬手摩挲着腰间金牌。

见他沉思不语,君澄心一横,索性敞开天窗说亮话,“世人的误解一旦筑起,若想拆除,那可就难了。大人掌管锦衣卫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理。”他仰眸看了看牧容的脸色,状似忖度些许,“人嘴不过两张皮,有些话放在心里憋得上,还不如一吐为快。人事如此,情爱亦是如此。大人本就稀罕卫夕,又何必藏着掖着让她当一个侍奉外姬?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话音落地,如他所想,留给他的是一派沉默。

牧容泰然自若的凝望他,眸中光影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揣测他的情思。有意无意间,那浓淡相宜的眉心似乎攒了攒,平白生出一丝寒栗来。

千丝万缕的情绪裹挟在空气中,震荡着将两个人包围起来。深知自己有些僭越了,君澄被那道眼光盯的难受,将视线调向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