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客气了。”君澄抖了抖曳撒上的灰土,跃上墙头,俯瞰她道:“前几天我打你两下,如今咱们算抵了,你不记仇就好。”
晚风袭来,扬起了他脑后乌黑的发丝,牙色飞鱼服镶了一道暖金色的边儿,与碧天映衬,画面实在美好。
卫夕只觉得一阵心旷神怡,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君澄已经不见了,像是从未出现过。
她揉揉眼,又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墙头,这才抓了抓凌乱的发髻。
这男的叫什么来着……
君澄?
如此看来,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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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六将饭食送到后也没闲着,找衙门里的探子问了问情况,便策马赶往了指挥使府。大门都没敲,灵活的跃入了院里。
牧容这会儿刚从宫里头回来,头戴乌纱帽,身穿大红缎绣麒麟服,面容略带疲态。见到花六后,示意他不用行礼,曼声道:“白鸟恢复的怎么样了。”
“……甚好。”
“哦?”牧容凝着花六古怪的神色,纳罕地挑了下眉梢,“此话怎么说?”
花六顿时被噎了一下。
自白鸟回归以后,指挥使对她照拂有加,他可是全全看在眼里。方才白鸟和君大人卿卿我我、把手言欢这件事,他绝对不会告诉老大。作为一个铁骨铮铮且有情有义的汉子,这种挑拨兄弟内部感情的事断然不能干!
因而,他禀告的时候刻意忽略了某些事――
“禀指挥使,白鸟一天都在后院练习轻功,午后……”他偷瞄了一眼牧容,见后者闲适地坐在太师椅上,继而又道:“午后君大人也在,指导白鸟练习轻功,直到晚膳前才离开。”
君澄也在?
牧容不易察觉的微敛眉头,他记得昨夜是君澄在衙门值守,正午应该换岗休息才是。
看来这小子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他暗忖着,娇娆的眼眸里蕴着丝不悦的味道,淡淡说道:“白鸟今日怎么想着研习轻功了,据我所知,论轻功来说,她可是锦衣卫的翘楚。”
“是这样的,白鸟内气紊乱,暂时不能灵活驾驭轻功。”花六顿了顿,如实道:“不过在君大人的点提下,现在已经基本复原了。”
“是么。”牧容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点点头,“没事了,下去值守吧。”
“是。”
花六出去后,牧容手托着下颌,盯着茶盏里打旋儿的茶叶出神。君澄的武功降的着实厉害,竟然花了半天之久去点提白鸟,若换做是他,理顺她的内气断然不会超出一个时辰。
这么想着,心里忽然冒出了那张清水玲珑的面皮。牧容回想着她手捏着拳头、兴致勃勃表忠心的模样,倏尔哧哧笑起来。
还真是呆蠢的很,他腹诽一句,抬眸见天色不早了,便敛了心神,踱步往寝房走,准备换下官袍。
酉时末,锦衣卫同知张居淼会过来述职――
这内部的暗鬼,他还是要好好会上一会。
☆、第八章
酉时末,张同知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指挥使府正堂。
正堂之上点着四盏落地绢灯,亮如白昼,墙上挂着传世墨宝,装饰之物也多是朴素风雅。待张居淼施礼后,二人在太师椅上坐定,即刻切入了正题。
自白鸟三人出事后,牧容便将缉查章王谋逆案全权交给了张居淼统领。此时此刻,他拎起茶盖儿撩着浮沫子,仔细听着张同知回禀。这老鬼口水乱喷,絮絮叨叨一大通,一言以蔽之,就是调查章王这事压根儿没什么进展。
不上心,又哪来的进展?
牧容在心头轻蔑冷哼,面上却是异常凝重,浓淡相宜的眉毛很配合的拧在一起,嗓音沙哑道:“张同知,你说章王对锦衣卫的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