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屏住呼吸!”

卫夕:“……”

下一瞬,只听噗通一声,愕愣不已的她登时进入了一个冰冷的世界。

*

破庙。

卫夕裹着一件肥大的青色袍子蹲在火堆旁,抱着臂膀,牙关还在轻微打颤。牧容站在她身侧,一手一个木棍,上头挑着她的飞鱼服,放在火上烘干着。

“阿嚏――阿嚏――”

接连几个喷嚏让牧容皱皱眉,垂下巴睇她,“冷的话就不会朝火堆这边靠一靠?”

他话里带着嫌弃,卫夕不满的撅起了嘴,嗫嗫道:“大人,你要跳河逃生起码也要跟我说一声呀,我差点被呛死。”

逃跑还要昭告天下,这样还能跑的了么?

“这不是没被呛死吗?”牧容语气平平的回她一句,将手头上半干的飞鱼服朝地上一扔。

火堆右边有一名身穿中衣的年轻男子,躺在草席之上,飞鱼服正巧落在了他的身上。

方才从河里爬出来,牧容背着她找到了一处破庙,里头有温暖的火光,不断吸引着他们。靠近一看,原是一个赶路的穷书生。

外头天寒地冻,两人身上湿了个透。卫夕冻得嘴唇发紫,生怕出个好歹,牧容想也没想,进去便把书生打昏了,顺道脱下了他的棉袍子。

这书生躺着也中枪,卫夕心头百十个过意不去,“这人……不会被冻死吧?”

“烤着火还盖着飞鱼服,要是这还能被冻死,那他也不用活了。”牧容解开玉带,褪下蟒袍支在木棍上继续烤起来。

潮湿的中衣浸满了干涸的血点,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健硕欣长的身条来。

卫夕仰眸凝着他,不知是不是被火堆烘烤的事,脸颊忽然变得热腾腾的。

不得不说,她喜欢他的身材,温润中又带着男人味。那血迹浸在他身上,遽然生出一丝病态的美感来,极力拉扯着她的视线。

脑中走马灯似得闪出不少十八禁的画面,卫夕羞赧的回过神来,拍了拍染满红晕脸颊,“……你冷吗?”她揪了揪自己身披着的肥大袍子,很大度的说:“这个给你披吧,我现在不冷了。”

牧容愣了愣,复而笑眼盈盈的看她,“不用了,我在边关吹了那么多年冷风,早习惯了。”

言罢,他收回了眼神,橘色火焰映在他眼中,却怎么也暖不起来那片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