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弯刀,轻薄的罗裙如若白雪,上头染着尚未干涸的血迹。

不出所料,这些女子便是那挂在半壁之上取人性命的“猿猴”外加弓箭手了。

卫夕福至心灵,暗搓搓地咽了口唾沫。身后传来了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像是有什么人在靠近他们。

她没有回头看就已经感知到了危险的来临,踟蹰半晌,她下定狠心拔出了绣春刀――

尚未沾过血的新刀异常雪亮,寒森森的映着穹窿之上的皓白月色。

上次抄家章王府,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这会子赶鸭子上架,说不胆怯是假的,双腿都在轻微打颤。然而前有追兵后有堵截,此时若不不出刀,那真就是一个“死”在向她挥手。

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实战演练就被人来了个瓮中捉鳖,还真是时不利兮!她狠啐一口,叶眉攒成了一线。但愿这群男人给力点,不要给她杀人的机会……

察觉到了身后有人逼近,牧容和君澄互换一个眼色,遂而看向马上之人,面上笑容宴宴,“久仰啊,北堂主玉面狐。”

玉面狐朗朗一笑,手抚马鬃轻快道:“没想到本堂主的名号那么远,竟然传到了朝廷鹰犬的耳朵里,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这大华没有什么是锦衣卫不知道的,当初没有铲除你们还真是本官的失误,仁慈断然不能解决问题。”牧容面上浮笑,左手轻轻抚着繁花似锦的刀柄,“待本官回京后势必要清查一遍大华境内的帮派,免得擦污纳垢,叨扰了圣上的清心。”

“嘁,走狗!”玉面狐的语气遽然变得不善起来,忿忿甩了下缰绳,“仁慈从你嘴里说出来跟放屁没什么两样,我武林中人被你们这群鹰犬残害的还不够吗!”

牧容闻言荣辱不惊,“北堂主偏颇了,皇权至上,锦衣卫行事并非毫无根据。习武之人若想参政议事,大可投军充士。”他眸色冷冷扫向玉面狐,“倘若武林之人都像青莲会一样充满了狼子野心,胆敢祸国殃民,那本官自会将他们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末了,他一字一顿,笑吟吟的往玉面狐心头戳刀子。这玉面狐的来头他断然知晓,其父母皆是死在朝廷的手中的绿林好汉。

果不其然,玉面狐即刻就恼了,“不见棺材不掉泪,本堂主今儿就宰了你!铲除你这个武林祸害!”他咬咬牙,面具之下传出来的声音愈发阴沉,“弟兄们,给我杀了……”

“进――!”

牧容厉呵一声,断然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

即便遭受重创,锦衣卫的力量也不可小觑,众人得令后登时压低了身子摆出架势,犹如急欲扑食的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急速抽出腰间追魂镖,唰唰唰几下掷了出去,手法利落如似幻影。

刚才的一番交谈似乎降低了贼人的警惕,这番出其不意的攻击大有所成,山谷间登时响起闷声哀嚎,前后夹击的反党便被消灭了三分之一。

“众人听令!剿杀青莲会残党,一个不留!”君澄大喝,袖阑一震,率先持刀冲了出去。

“是――”

眨眼的功夫,身边围成一圈儿的锦衣卫士气大振,四下散开,戾气飞扬的跟反党厮杀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