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温南书的手,他根本不应该放开他的,无论如何都不能。
他的心没有一天不是痛的,这痛甚至没有一天能让他获得短暂解脱的麻木,反而如有人故意撕扯着他流血的伤口,愈演愈烈,
从那夜他在房间用一颗丑陋发疯的心粗暴地伤害了那个人的那一刻开始,他的眼前便尽是温南书在躺在病床上的模样。那个人不愿开口,不愿接受他的道歉,他的目光甚至不愿意再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只想要离开。
裴煜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无计可施,或者面对那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会无计可施,他甚至不敢回忆过去,他只知道如果那个人再不回来,他就要撑不下去了。
裴煜知道他病了,不在身体,在心里,他蜷缩在床上用手紧紧捂住残破的心口,那里破了一个大洞,他连鼻息都是滚烫的,他裹紧了身上的棉被,把自己包裹进去,蜷缩在温南书的床上,那里的余温让他的伤口得到弥补,而在熟悉的房间里,他仿佛被回忆的一双手拖拽回了过去。
裴琢进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裴煜裹着被子痛苦地蜷缩在温南书的床上,那是最初老爷子总接温南书回家陪他吃饭才备下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裴煜,”
裴琢走上前去,看见枕头湿了一片,他从不曾见过这个自小就桀骜难驯的裴煜露出这般脆弱的模样,但造成如今结果的是谁,裴琢想骂,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