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嬷嬷手中针线活不停,抬头打量了一下女儿,“你把她接过来,你还嫁不嫁人了?”
“不嫁了。”大花摸着棉裤的针脚,“她在那头过得是什么日子?才四岁多,这么冷的天还得出去洗衣服,手上的冻疮看得我心疼。”说着眼眶就红了,闻言嬷嬷手中针线停了,似乎要说什么,被大花一句话堵了回去,“娘,要是受苦的是我,你管不管?”
没几天,大花从外面领回一个四五岁大的小姑娘,瘦的不行,穿着大花给做的棉衣棉裤,那几天大花笑得像花一样。小姑娘叫霞儿,十分懂事,总是寸步不离地帮大花做事。林月月看得明白,这是怕大花不要她,心里生疼,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一定会给霞儿留一份,装痴卖傻地给她,让春桃看得眼红,还嘟囔了几句。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林月月的银子已经攒到了六百四十两,也到了她离开的时候。
夜里,隔壁厢房突然传来大花的哭声,然后就是人走动的声音,林月月听着好像要去请大夫,心里微微一动,因为她本科学的就是针灸专业,她走出院门,看着周围站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正渐渐散去,听着是霞儿看起来有些不好,趁着没人注意,走进了屋。
只见屋内只有大花和霞儿,霞儿躺在炕上面红耳赤四肢抽搐,大花哭得六神无主,一边无力地安抚霞儿,从农庄到最近的镇子骑马最快也要一个时辰……林月月彭地一声把门关上,在大花震惊的目光中,拿起她们的针线盒子挑出几根针,在火烛上外焰消毒,她也好些日子没有扎过针了,心里有些紧张,对着愣在原地的大花道:“别害怕,霞儿是小儿惊风,现在我要为她行针,针刺涌泉人中。”
“姨奶奶,您没疯……”大花看着林月月持针的手势,分明就是精通医道的人的姿势,林月月叹了口气,“是,我是在装疯。现在给霞儿治病要紧,请你信任我。”
“您有把握吗?”大花含泪问,林月月只能答:“尽力而为。”说完,抬起霞儿小脚摸到足心最凹陷处直刺一寸,又伸手对霞儿人中穴掐按刺激穴位,人中穴位于危险三角区不严格消毒,林月月不敢尝试。
过了一会,霞儿身体平息了下来,高热未退,又刺曲池,大椎等穴位退热。过了一刻钟,霞儿高热也退了,林月月已经汗流浃背浑身虚脱一般瘫坐在一旁。
大花给霞儿盖好被子,给林月月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林月月只无力道:“你会告发我吗?”
大花含泪摇头,“姨奶奶对霞儿是救命之恩,大花怎能恩将仇报。”
“好,那我要你明日帮我离开。”林月月握拳,心里十分紧张,她不敢赌人性。
大花愣了一下,但什么都没问,“但凭姨奶奶吩咐。”
二人制定好计划,林月月回房睡觉,其实一直没睡踏实,怕大花违约,怕明日不成功,只好幻想着日后走出这樊笼该怎么生活,她想去军营做军医,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高考的时候分数没够,才退而求其次选的针灸专业。
在这个世界,能实现梦想吗?
天蒙蒙亮,林月月起床穿衣,去敲春桃的门,春桃睡眼惺忪地开门,皱紧眉头,语气恶劣,“老疯子,你要干什么?”
“夫君呢?你不是说夫君今天会回来接我吗?你骗我!”春桃早忘了何时说的哄她的话,不耐烦道,“疯子,大早晨发什么疯?” 一把把林月月推倒在地,林月月嚎啕大哭,引了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仆人围到周围,敢得罪春桃帮林月月的大花今日没能出来,林月月不放弃地上前,抱住春桃大腿,“你说夫君怎么样才能接我?”
“二夫人都怀孕了,他怎么样都不会接你回去的,你都在庄子里活到老死吧。”春桃恶毒一笑,林月月被她踢在一旁,她正要关门,林月月手疾眼快地抱上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