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窗户,空气不流通,一进到里面就感觉到很闷热潮湿。
温可意蹙起眉头,“这屋又闷又热,哥,要不然把这床抬到东屋,那屋子大,能放下两张床。”
“不用,先这样睡,不行我就睡客厅一样的。”
前些天,他的身体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早醒来,裤裆湿了一大片,险些被她看到,他怕再发生这种情况,两人分屋,避免尴尬!
“可…”她想说她晚上害怕怎么办。
周惩抢先一步说:“你房间有一盏小台灯,晚上睡觉可以开灯不用害怕。”
“李奶奶说,电费水费不要我们交。”
“这么好!”她欣喜的去开电风扇,拉着他坐到沙发上,靠着老式实木哇凉椅背,“我们终于可以吹风扇了!!!”
“嗯!”周惩看着她满足眉眼,心里发酸,暗暗发誓:“以后我一定能让你吹上空调。”
新家整体来说还不错,唯一缺点是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得到胡同外面,直走一百米的公厕。
但凡天黑之后,她是不敢一个人从乌漆嘛黑的胡同里走的,每次都得让周惩陪着。
周惩要是干活回来晚就没办法,她大夏天不敢喝水,后来他买了个大红带喜字的夜壶给她用。
一开始她说什么也不肯用,但耐不住西瓜太甜,冰棒太凉,贪吃贪喝,尿意滚滚袭来,他不在家,她也就坐上去用了。
早晨起来,他从帮她倒夜壶中就能推测她昨天喝了多少水。
“你昨天没喝水?”
“嗯?”
他拎着把手,轻轻晃了晃,一本正经,“尿少。”
“……”温可意羞愤欲死,默默背过身,在心里破口大骂:“神经病啊!!臭流氓!”
哥,水管裂了
颛城的夏天,非常具有北方的特点,足够浓烈和干热,最热这几天一直不下雨,小院花草都被晒的垂着头耷拉着叶子,蔫儿吧唧的。
晌午时分,也只有蝉干劲十足,乐此不彼的叫唤个没完没了,温可意在狭窄小厨房里,忙活的热汗淋漓,面条煮熟,她夹到大碗里过凉开水,用肉沫炸了一些酱,切了黄瓜丝,拌到碗里,端着从厨房出来,毒日把地面红砖烤的直冒烟,拖鞋像是踩上了火焰山,直烫脚。
她快步回到屋里,把面条放到茶几,坐在沙发上吹风扇。
平房的屋顶很容易就被晒透,导致屋里变成了火炉,电扇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
屋里外头,没什么区别,一样热的汗流浃背,一天最少得洗两次澡。
她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打算等周惩回来,再去锁门洗澡。
周惩在菜市场一家雪糕批发店里干临时工,早上七点走,中午回来吃饭,休息两个半小时,下午两点半上班到晚上九点回来。
身上的热汗被吹干,温可意拿梳子,重新梳了梳头发,扎了个利索丸子头,夏天她这一头长发,不盘起来,简直要命。
没一会儿,大铁门吱嘎吱嘎响起,是周惩回来了。
她从冰箱里拿出冷藏的柠檬水给他倒了一杯,推开屋门,走到月台上,喊他,“哥,你回来了!”
“外面热,进屋去。”周惩把自行车放到角落背阴处,脱掉身上直灼人的黑色短袖,搭到肩上,他走到浴室门口自来水管前拧开水龙头,两手捧着凉水就往脑袋上浇。
连带着洗了一把脸,他也不去拿毛巾擦,就在大太阳底下,弯着修长脖颈,摇摇毛刺刺的脑袋,晶莹透亮的水珠子就落了地。
一般女生看到这幕,应该会觉得,他好大大咧咧,粗犷不羁了吧。
不过温可意却不这么认为,她觉得糙点好,他不糙,怎么体现她的“温柔”体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