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眼前的手连同额前的碎发被他一齐撸到头顶,他用力拍了两下头,愤恨甩掉手里的烟,发出一声怒吼,咬牙切齿的號住张闻的脖领子,指着温可意,大声质问:“她谁啊?”
周惩双眼赤红,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张闻知道他又犯疯病了忙道:“我哪里认得,周惩你别发疯啊。”
他的怒火堪比烈日,熊熊燃烧。
而温可意冷静的却像是冰柜里的雪糕,语气比白开水还淡:“周惩,我是温可意。”
举足轻重的一句话,让张闻面前的拳头,停住了手。
周惩咂了一下发麻的后槽牙,嗤笑一声:“不认识。”
他松开张闻,动作轻轻的捋了捋扯皱的领口,大掌重重拍了两下他肩头,弯着修长脖颈,怒视汹汹的盯着张闻:“以后再有不认识的娘们找我,通通让她们滚!!!”
周惩一脚踢开麻将馆的门,力气大到玻璃都颤三颤。
他杀气腾腾的回到坐位上,掏出钱包往桌上一摔,扬眉立目:“都愣着做什么,继续干啊!”
众人见他脸色铁青,都不敢多嘴,忙洗牌附和说:“继续,继续。”
张闻胡乱拽了两下被扯皱的短袖,伸手把眼镜框往上推了推,尴尬笑笑:“他就是个狂犬病患,说咬人就咬人,刚才没吓着你吧。”
“没有。”温可意站在巨大的红色遮阳伞下,神情平淡,漂亮脸蛋的像是才开花的雪莲,疏离又冷清。
“你要走了?”张闻见她拎起提包,问道。
温可意打开包,内外袋翻找了一遍,总算是在角落里摸出两个一元硬币,她把钱搁在冰柜上,“不走,麻烦你待会帮我送一瓶水给周惩。”
“让他消消气。”
手机没电关机,她哪里都去不了,用全身上下仅有的两元钱给周惩买了一瓶水,谁知,他不领她情,连瓶带水,从门内丢出好几米远。
“他今天估计是吃错药了,脾气格外的大,”张闻无奈笑笑,宽慰两句,“你要不然改天再来?”
“没关系。”
比起他曾经把她独自一个人丢在火车站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温可意把那瓶丢在太阳底下的冰水捡了回来,拧开瓶盖,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蹙着眉头,用水冲了冲磨破皮的脚踝。
麻将桌上的战况惨烈,钱包里的钱输的差不多了,周惩烦躁的捏了捏发涨的眉心,抽了一口烟,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输急眼,不玩了?”赢家笑着瞥见他穿上了短袖。
周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抬腿往外走,“玩。”
等他走到门前,刚好看到温可意娉婷袅娜的坐在马扎上,细长白皙的双腿紧紧并拢,不足齐膝的黑裙勉强能遮住雪白大腿,她接过张闻递过来的创可贴,弯腰往脚踝上贴,这一弯腰,裙子又好似短了几分。
周惩猛地推开门,把手里的钥匙扔到外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回头,踢门关门,一气呵成。
温可意穿上鞋,捡起钥匙,微微含笑:“我该走了,谢谢你的创可贴。”
“不谢不谢...”这戏剧性的一幕看的张闻摸不着头脑,止不住嘀咕,“什么情况???”
再次站在五零二门前,她熟悉的开锁,推门,门一打开,一股说不清的刺鼻味道迎面扑来。
酸臭的腐烂味混着霉味,令人几欲作呕。
温可意抬手捂住口鼻,迈步进门,地板脏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十多平米的客厅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成箱的汽车配件,乱七八糟的杂物,垃圾,啤酒瓶外卖纸盒堆的到处都是。
她侧着身从纸箱缝隙中走到鞋柜前打开,三层的鞋柜,上下两层都是周惩的鞋子,最下一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