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宁背过身,无名的情绪笼罩住她,在室内更能听清云榆的喊疼声,指甲抓在木桶上的划拉声。

“出去。”云榆死死咬着唇,残留的理智让她无法分清室内的人是谁,只想保留一丝颜面,不让她人看见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求你,出去。”

裴依宁心神震动,没有回头,如进入时的坚定,走时亦是决绝。

她似乎明白云榆所谓何。

杜寻雁在外来回踱步,算算时间,第二次洗髓已经开始,里面的声响比第一次洗髓要小很多。

可能是痛麻木了,也可能是没有力气叫疼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裴依宁出来,杜寻雁站定脚步,想问又不知道问什么,干巴巴地憋出一句:“云榆怎么样了?”

裴依宁喉咙滚动:“开始第二轮了。”

杜寻雁“哦哦”了两声,搓着手,找了块石头坐下,不多时,一道阴影降下,裴依宁反身坐在她身旁。

天蒙蒙亮,两人沉默皆是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