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榆咬紧牙关,细长的手指按在桶的边缘,指骨绷紧,惨白一片。
这时,杜寻雁道声音自外传开:“云榆,入水了吗?”
云榆嘴唇颤抖,牙关打颤,说不出半句话,她重重咬住下唇,腥甜之气蔓延在口腔之中,她极力稳住声线:“入水了。”
听见里面传来的正常声音,杜寻雁勉强放下心来,看向她身旁的女人。
裴依宁双手负在身后,温婉的脸上见不得一丝笑意,她在刚刚的声音中,听见一抹很轻很弱的抖。
那是种无法克制的抖。
裴依宁捏住掌心,指尖在掌心留下几个深浅不一的月牙形。星星,云榆。
澄澈的水已经变成浅红色,体内的杂质过多,一时间,所有的药效尽数被毛孔吸收,洗涤四肢百骸。
疼到找不到具体的点,大脑空白一片,云榆唇被咬得血肉模糊,掌心也被掐出一个个紫红色的印记。
但这远不及骨子里的疼。
她连大口呼吸都做不到。
室外,裴依宁长身玉立,月光倾洒在她的肩头,朦胧间多了层看不清的色彩。
杜寻雁偏头要与她说话,却见裴依宁的侧脸不知怎么,蓦然间惨白一片。
她心下惊讶,又见裴依宁一言不发,隐忍地盯着一处,出口的话硬生生压在喉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