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数道视线齐刷刷地投射过来,但很快沮丧地移到别处,垂头丧气地像枯萎的花般耷拉着脑袋。

身位剑法阁的云榆替裴依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风浅念笑道:“原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原师姐让丰寻春她们炼制了,不日便能炼制完毕,送到灵丹堂内。”

裴依宁点头:“好。”她一扭头,余光瞥见排成一排的师妹们,“我听说这几日器物堂一直在考核?”

提前这事风浅念便觉得脑袋疼,一边是原师姐下达的考核任务,另一边是日日向她寻求帮助的师妹们。

她素来温和好说话,但不代表什么都会同意。

这次这些师妹们的确过于过分了,先是她和原以诗前往荒凉古地前的考核不达标,又是几日前的炼制炼丹炉,造出数顶残次品。

想来裴依宁最是能体会到她们的心情,堂内师妹一连炸毁十顶炼丹炉,也是些学艺不精的。

风浅念道:“嗯,每人差的不一样,就当是摸底了。”

裴依宁了然,得到确切回复后,没再多留,带着云榆回到了灵丹堂。

“师姐怎么不多留会,我以为你会同风师姐多聊几句,还有原师姐的影子都没看见,”云榆用裴依宁先前的话堵回去,“毕竟来都来了。”

裴依宁弯弯唇:“不一样,浅念出来时,神情不及往日开朗,约莫是没心情闲聊的,再在这留着看那些师妹炼制器物吗?有外人在,她们的压力说不定更大,不如早休离去。”

她淡淡道:“这么看,灵丹堂还是太轻松了,只是让她们松松土,整理整理药材。”

云榆脊背发凉,总觉得师姐这个语气不对,平淡的话语下藏着什么难以捉摸的东西。

她默默为同门内祈求好运。

出乎云榆的意料,回到灵丹堂,裴依宁并没有言及炸丹炉的事,只是同纳兰然说明过几日器物堂会将新的炼丹炉送来,随后带着云榆回了洞府。

“师姐,”云榆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一只腿毫无形象地踩在椅子下的横栏上,长臂伸直,搭在曲起的膝盖上,侧脸顺势贴在手臂外侧,夸赞道,“你性格真好。”

裴依宁在不远处煮茶,升腾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

在问玉宫的这段时间,云榆的人形也快要和本体那般没了规矩分寸。

更有生活气了。

裴依宁红唇翘起,捧着斟满的两杯热茶坐到云榆斜侧方,她拍过小妖的腿,提醒道:“坐好,小心摔到了。”

云榆不在乎地耸肩,笑的得意:“有师姐在,就算真的摔倒,师姐也会接住我的吧。会的吧,嗯?师姐?”

说完,她就着这副不老实的样子,长腿一伸,踩在坚实的地面,柔软的腰身弯下,往前凑去,枕在裴依宁的腿上,长发顺滑地自女人腿上滑落,被女人垂下的手揽住,不至于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她扬躺在师姐身上,目光定格在师姐清冷自持的面容上,水汽雾霭中,女人轻慢地捧起刚煮好的茶水,姿容优雅地细品。

在杯沿与唇相贴时,裴依宁大半张面容被遮挡,只露出下巴尖的一抹冷白。

云榆一瞬不瞬地看着,直到师姐品味完茶水,皙白的手指带着杯身温热的温度点在她的唇上。

她微微启唇,含住那根柔软的指,轻轻地咬住。

茶水漾起的雾气似是转移到她的眼中,水光潋滟的眸子亮晶晶的如初生的小兽,依恋于初见的人。

指尖带着轻缓的酥麻,是小妖在吮吸她的手指,裴依宁眸色暗下去,念动间,半开的木窗紧紧闭合,挡住外界的喧嚣,将室内的春光全然留住。

不知什么时候,攻守异势,躺在她腿上的小妖已然起身,半跪在她的膝盖上,矮身与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