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是裴依宁和风浅念做的,云榆和原以诗在一旁打下手。

接着殿内明亮柔和的光线,风浅念起身给几人倒了酒水。她举起酒杯,声线如四月春风,和煦温缓:“喝一杯?”

原以诗和裴依宁举起酒杯,云榆看看她们高举的酒杯,又看看自己杯内黄橙橙的汁水。

被区别对待了。

她一脸苦色地举起酒杯:“师姐们,你们有点过分了。”

裴依宁笑:“你还小,暂时不能喝。”

向来少见笑颜的原以诗亦是淡笑着点头:“的确,云师妹以果汁代酒吧。”

风浅念:“下次聚时,云师妹再碰酒吧。”

听听,听听,一个两个都是为她着想的。云榆憋着的气只能顺下去,弱弱地“哦”了声,表面不情不愿地与三人碰了下。

三位皆是被她幽怨的小表情逗笑。

裴依宁给她夹了块粉蒸肉:“尝尝你风师姐的手艺。”

云榆咬了口:“比裴师姐手艺好多了。”

裴依宁:“……”

风浅念轻笑声:“云师妹谬赞了。”

几人的话题少有落在修习上,酒水下肚,谈话越发大胆起来,裴依宁揉揉太阳穴,就见某只小妖偷偷探出手,捏住她腕边的酒杯,一点点地往反方向拉。

这是要偷喝酒。

裴依宁佯装没发现地垂下手,偷酒喝的小妖混乱地收回手,默默地拾起筷子,殷勤地给裴依宁夹了筷子粉条。

等裴依宁注意力专注到与风师姐和原师姐的烟花中,小妖不老实地跃跃欲试,第二次去偷师姐的酒杯。

偷酒壶过于明显,小酒杯目标较小。

云榆分析场上环境,两指勾住裴依宁的酒杯,随即将自己的那杯果汁换过去。她洋洋得意地捧起酒杯,抬手遮住点,唇压在师姐方才碰过的位置,酒杯倾倒。酒水入口。好辣。

绵软的口感抵不住舌尖的灼烧云榆眼一闭,杯中酒水尽数下肚,红意肉眼可见地蔓延上。她趁着时机将酒杯换回来。

头晕晕沉沉的。

她用力眨眨眼,对面的人出现虚影,桌面上的菜品重叠,一筷子下去,怼在菜碟边的空处。

裴依宁偏头,小妖的脸红得不正常,坐姿歪歪扭扭地与桌面上的菜品斗智斗勇。

一连几次都没能戳尽菜碟,仅剩的理智告诉云榆要收回筷子。

她不舍桌上的美味,却不得不放下筷子,装作吃饱的样子。

风浅念给裴依宁传了个眼神,后者无奈地略一颔首。

这酒后劲大,云榆酒量本就不好,此刻有些晕了,裴依宁按住云榆的手腕,灵力注入其中炼化酒水。

忽地,云榆甩开她的手,直直地看向对面正在为风浅念夹菜的原以诗,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手肘支撑在桌面,侧脸压在手背。

“原师姐。”云榆话音略有不清,眉目中有几分挣扎,似在思考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可酒壮怂人胆,她眉心紧皱:“我能问原师姐一个问题吗?”

桌面上三人的目光早就在她喊原以诗的时候移了过来,原以诗一顿:“可以。”

云榆提了下唇角:“原师姐,你能过来吗?我偷偷问你,不能被裴师姐和风师姐听见了。”

风浅念在桌下拍拍原以诗的腿,扬了下下巴。

原以诗起身,来到云榆身边:“云师妹。”

云榆撑着桌沿,一边肩膀提起,她舌尖在口腔两侧的软肉上乱转一通,混着淡淡的酒气,一个没站稳,被裴依宁眼疾手快地扶了下,不至于一头扎入满桌饭菜中。

裴依宁歉意地对原以诗一点头。

“别动我,师姐,难受的。”云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