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榆诧异:“小刺猬,我?”小刺猬是她。
师姐在幻境中遇见的都是她。
师姐的欲念也是她。
那么,这份欲念究竟是什么,云榆将黑雾牵扯下,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眉心拧紧,片刻后,问:“什么是欲念?”
黑雾理所当然地回复:“当然是您想得到的人或者物。”
云榆:“原来如此。”
她想得到师姐,师姐也想得到她。
这就是她和师姐的欲念。可她和师姐已然是最亲密的关系,又何来的得到与否。
她不禁想到了那个吻,她想要加深,继而继续行进的吻。
黑雾被拽回到瓶中,刺耳的吵声随着瓶塞盖上的刹那寂静。
裴依宁随手丢过瓶子:“还有什么疑惑吗?”
云榆缓而慢地摇头:“暂时没有了。”
裴依宁道:“过来。”
云榆走过去,裴依宁拍拍腿,前者自觉坐上去。
她的下巴被捏住,裴依宁抬起她的脸,护着她的后脑,五官靠近,极快极轻地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
裴依宁说:“这是欲念。”
她轻轻拥住云榆:“这也是欲念。”
她额头靠在云榆的肩头,温声细语:“欲念是,想和你在一起,只是看着就看开心。它是一种感觉,也是某种行为。但主体目标只有一个。”
她不给云榆过大的压力,现在就已经很好了,慢慢来,一步步来。
由她亲手领着,教着,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喜悦和满足的。
裴依宁满足地喟叹声:“星星,懂了吗?”
云榆僵硬着身体坐在裴依宁腿上,断裂的神经连接在一起,细密的电流顺着尾椎骨一路向上,她好似明白了许多。
指骨紧紧绷着,细小的青紫色筋脉突出,她狠狠闭上眼,咬着唇,眼底的混乱逐渐被清明取代。
所以,她和师姐的关系,是不是像原师姐和风师姐那样,凌驾于更为亲密的关系。
一层浅浅的膜横在两人之间,只需要轻轻一戳,这层薄膜便能被点破。
云榆无意识地抠动,虎口处被掐出几个深浅不一的月牙形。
她徘徊在薄膜外,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懂了。”延续不下这个问题,云榆错开目光,“师姐,这黑雾如何处置,要放了吗?”
她的回避和转移过于明显,裴依宁弯唇:“带回宗内,交由执法堂那边的人处理就好。”
至于后续,全凭执法堂处置。
云榆“嗯”了声,趴伏在裴依宁身上。
温存没能持续多久,突然间,巨大的声响炸裂开,大开的窗户外,数道不同属性的灵力凌空而起,不待云榆有所反应,客栈猛烈地晃动起来。
噼里叭啦声不绝于耳。
房内的东西倒的倒,摔碎的摔碎。
云榆被裴依宁抱在怀中,幸免于难。
但外层的气流争前恐后地从窗中扑到房内,发丝乱发,糊了视线。
云榆抹把脸,扶着裴依宁下身:“那人又回来了吗?”
她欲要去窗边查看,被裴依宁一把拉回:“别过去。”
她在客栈前设置的阵法受到攻击后被强制启动,外面的人短时间内想来是无法打破的。
房门被敲响,云榆抽出灵剑,步步逼近。
“两位,可还安好。”客栈老板关切的声音传来,“城主已带人赶往这里,二位莫要惊慌。”
这句话属实有些多余。
游心带人来又能如何,这座城池若真有实力高强者,何至于因为一团黑雾成为一座空城。
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