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在空中划出短暂的弧度,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场短雨。

她的发顶被打湿,身后的人亦是无可避免地被浇了个彻底。

衣衫黏腻地贴住,裴依宁别过头,几颗水珠从她的眼睫滚落,被长睫分割成无数颗更小的水珠。

有几颗缠上了女人,怎么都不愿意往下坠。

云榆心知自己顽劣了,转过身,笑容凝固,玩笑的话含在口中。

几根发丝湿漉漉地缩在裴依宁的额头,脸颊,细小的水液半掉不掉地蹭在女人瓷白的脸上,尤其是眼睫的那点点水液,更是增添了几抹别样的意味。

女人长相本就偏清冷感,这番画面视觉感十足,突兀地显示出破碎。

师姐,好好看。

要是师姐的眼中,再蓄上一点水液,会不会更美。

云榆被陡然生出的想法吓到,身体瑟缩,下盘不稳地向后退了些。

圆桶就那么大,她脚跟与桶壁相接,上半身仍旧在后仰。

本能的,她胡乱地往前拽。

裴依宁抓住她那只不断乱动的手,腕骨转动,另只手捞起云榆的手臂,向着身前一带。

本在后退的人直直地往前撞过去。

裴依宁眸光黯下,手臂折过,垫在圆桶边缘,云榆头紧随其后地撞上来。

本以为要和圆桶来个亲密接触,然后头顶个包的云榆抚摸上毫发无伤的额头。哎,没撞到。

“撞疼了吗?”裴依宁温和的声音拉回云榆神游的思绪。

云榆来不及多想,急忙拉起裴依宁的小臂,袖子往上一拽。

但衣袖早已被打湿,没有那么容易拽上去。

云榆一急,竟是直接站了起来。

“哗啦啦”的流水从她的上身滑下。

腰身以下在水中,被花瓣掩盖,而腰身以上,就这么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气中。

她浑然不觉,只关心于裴依宁小臂是否因她那一下撞上。

好不容易将衣袖捋上去,云榆看见裴依宁被泡得湿白的肌肤上,一方浅淡的红色浮在上面。

是因她那一下撞的。

早知道就不泼水了。

云榆懊恼地皱巴起五官,揉着那块浅红之地:“弄疼师姐了吗?”

裴依宁低着头,难得脖颈处现出红意,她本想说不疼,可云榆这般焦急的模样很好地取悦了她。

她压着调:“有点疼。”

云榆更加着急了,头一耷拉,水润的唇凑近女人的手臂,轻柔的垂着气。

凉凉的,湿湿的。

是水和气体带来的两种感受。

裴依宁目光定格在云榆的锁骨处,再往下,便是不可窥视之地。

云榆的锁骨很漂亮,走向完美,锁骨窝中存着一滩水液。在主人不断的低头中,那水便是蓄不住地往下流。

云榆:“师姐,这样会好点吗?”

她仔细打量那方肌肤,好在不严重,否则就是她旧伤未好,师姐已添新伤了。

裴依宁捻起两指,戳中云榆的锁骨:“会好点,”她停了下,问,“这样起来,不会冷吗?”

云榆不明所以地低下头,瞳孔不受控制地放大,她猛然间惊叫一声,“腾”地钻入水中。

她就这么被师姐看完了。

云榆嘴角抽动,颇有种无颜再见师姐的错觉。

裴依宁从水中将她提起,顺手抽去云榆的发簪,浓密的发丝铺在水面。

她说:“怎得这般大声,倒像是师姐欺负你了。”

云榆:“……”

师姐没欺负她,她是过于脑补了。

裴依宁抚上她的后脑,哄着她:“没关系的,星星,以我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