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宁两指并拢,抬起因那一棍而垂下去的手臂,凭空取出一瓶药膏。

云榆仍旧低垂着头,冰凉的滑润刺激皮肤,凉意顺着毛孔进入血管,身体发寒。

她用余光打探裴依宁的举动。

对方扶着她的手臂,两根手指在红痕处绕着圈地转动。

药膏见效极快,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凸起的红痕回归正原样:“对不起,师妹,师姐不是故意的。”

不是什么大事,云榆自不会计较这些,她在意的是裴依宁缘何打她。

她在收剑时便察觉到,剑气不曾波及到裴依宁周围,那便只可能是裴依宁看出她剑法有误,要提点她。

云榆道:“没关系,师姐,无心之失,师姐不必自责。师姐,是我哪里有错吗?”

裴依宁反问:“疼吗?”

云榆怔了下,摇头:“不疼。”

裴依宁拿出手帕擦拭掉多余的药膏,言归正题:“只单用手腕压制住剑体的轻飘,每一次施力不会不自在吗?即使形成了习惯,忽略了那股疼痛,长久下来,腕部损伤,你还如何握剑?”

独属于师姐的那股威压在此刻让妖胆战心惊,云榆有一刻感受到灵丹堂的同门在面对裴依宁时的畏惧和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