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依宁伸手一摸,身边的被子依旧鼓鼓囊囊,但藏在被中的人对她的举动毫无反应。

她拉下云榆裹着的被子,露出里面眉目紧闭的人。毫无生机。

障眼法用到她面前了。

裴依宁将被子原样给盖好,翻身下床。

夜色深沉,一轮孤月悬于天际,几乎除她们四人所住的两顶帐篷外,其余帐篷内皆有灯光,仔细看去,还有守在帐篷外,戒备四面八方人。

裴依宁隐匿气息和身形,一路追踪小刺猬的气息。

使了个金蝉脱壳溜出来,小刺猬嗅闻空气中同族的气味,不知同族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刺猬脱壳是当年能化形后,姐姐教她的,说是关键时刻能保命,不料第一次使用是在这个时候。

小刺猬边跑边回头。后面无人。

达到气息浓郁之处,两只毛色偏白的刺猬猛地从洞穴中钻出。

星星刹住爪子。

遇见同族了,虽不是同一分支。

其中一只稍大一点的白毛刺猬转动漆黑的眼珠,上上下下地打量对面这只跟她长相差不多的刺猬。

星星不动,任由对面的视线将她扫光。

半柱香后,互相验过刺猬身份,那位大一点的白毛刺猬四肢趴地,探头,发出刺猬语:“一白,这是我妹妹,二白。”

两人还没化形,不通人言。

二白呆头呆脑地用力点头:“你也住在这吗?第一次看见你哎。刚刚是你给姐姐传递的讯号吗?”

云榆用灵力带了抹自身属于刺猬的气息,沿着地面,蔓延到此处。

小刺猬“嗯”了声,用刺猬语自我介绍:“叫我三白就好。”

寒暄几句,小刺猬开始打探情况:“你们进过那处遗迹吗?”

一白二白露出茫然,一白问:“什么遗迹。”

意识到她们听不懂,小刺猬指向远处,在月色下,隐约可见地面露出一点轮廓。

如此一说,两只白毛刺猬明白了,一白下肢撑地,支起身体,吱吱不停:“去过,我和妹妹挖了一条直通里面的洞,三白要去吗?”

“里面有危险吗?就是有没有吓刺猬的东西。”小刺猬从空间储物中取出几根药材干分给她们。

一白二白咬下,眼睛蹭得放光,接连咬了几大口,将嘴填得严严实实,两颊鼓鼓。

小刺猬见她们只专注吃食,嘴角抽了下,扶额,怎么就知道吃。

等她们吃得差不多了,小刺猬正要继续问,就见一白二白扑倒,对着她滚来,小刺猬吓得四肢慌忙后退:“你们干什么?”

一白二白匍匐在地:“老大。”

小刺猬:“……”

一白:“给我们吃的,就是我们大姐。”

小刺猬:“……”

她恨铁不成钢地抽出一根药材干,对着一白二白头顶的刺打去:“一点吃的就值得你们这样!太丢我们刺猬一族的脸了!”

二白没听懂,吱吱地小声问一白:“姐姐,什么是丢脸?”

一白思考:“就是脸被丢掉了,找不到了。”

二白惊吓:“脸丢掉了,那不就是没脸了?”

小刺猬:“……住口!”

是这样理解的吗。

她仰天长叹,本以为同类见同类,两眼泪汪汪,结果是两只一点吃的就能收买的同族。

一点原则都没有!

小刺猬索性放弃,认命般地重复问:“那里面有吓刺猬的东西吗?”

一白二白对视一眼:“有的,好大的,要偷偷地进去,不能被发现。”

二白两只爪子比划,一本正经地:“我和姐姐从没被发现过,之前有一只黑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