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齐璐似乎没了几个小时前的傲气,头发虽然还是那样的整齐,可眼神里是掩盖不住的躲闪。
等诚尚的车子离开,警察才从里面出来,身后跟着带着手铐的山山。
梅婶儿刚从村子里趁车赶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扑通一声。
梅婶儿腿一软,然后就跪倒在了地上,膝盖上印着两团尘土,她把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抽搐着,眼睛红肿,喉咙里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儿啊!我的儿啊!”
梅婶儿坐在地上,不能动弹。她把目光放到一旁的时常身上,眼神绝望又凶狠。她 怎么也想不明白,害她儿子的,是自己当作亲生孩子的表外甥。
“你!你!”梅婶儿颤抖着手,那根还沾染着塑料气息的手指指向时常,“你害我儿子!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一马呢?为什么啊!我就一个儿子啊!”
时常见状,别过头,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梅婶儿也不会原谅他,如果放在一年前,他或许不会这么做,可怪就怪山山收的钱太多了,办的坏事儿也太多了,他不能看着他走上这条不归路。
一旁的警察见状,蹙起眉头。
“你是他什么人?”警察用手指着身后的山山,一旁的女警见状,还将山山手腕上的手链用东西遮住了。
“我是他妈。”
“你儿子犯了什么罪你知道吗?先不说那些不正当的交易,单是他身为党员将政府内部信息传递出去这一条,就够他判得了,要不是人家找人证明你儿子非自愿,这一两年还是三四年,就得看法院怎么说了。”
梅婶儿哪里听过这样的场面,一辈子没出过村子,听到这话,胳膊一软,险些倒下去。
尤里里眼疾手快,将人扶稳了身子。
“梅婶儿,没事儿的,人家说了,一个月就出来了。”尤里里看着梅婶儿这般模样,也是于心不忍,她看着梅婶儿头顶乱糟糟的头发,还有从发缝里冒出来的银白色的头发,这些年,山山没有父亲,梅婶儿操心太多了。好不容易养出一个大学生,这下又出了这样的事端,论谁也无法接受。
尤里里轻轻拍着梅婶儿的肩膀,见她情绪稳定了,便扶着她站起了身子。
警察拉着山山进了警车,车子关门前,山山将眼里的恼悔展露无余。
时常的车被开了过来,上车前,时常走到梅婶儿面前,面色愧疚。
“对不起。”
梅婶儿看着时常,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拳头攥得紧紧的。
尤里里抱着梅婶儿,和时常拉开了一些距离。
“滚!滚!”
梅婶儿说话声音不稳,带着颤抖,直到那辆车子离开。
谁都没想到,在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没想到,时常时隔一年再次出现的第一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回村子的路上,尤里里在想,其实时常做的没错,从商业角度,为PE考虑,从山山的角度考虑,是为了不让他再继续这条弯路,可从梅婶儿的角度考虑呢?
尤里里想,或许时常根本没从梅婶儿的角度考虑。
可明明日夜劳作操心的人是梅婶儿,最后却被人忘了。
回村的车子不大,后座上挤了三个人,村主任坐在副驾驶上,呼噜声震天。
苏亿偷偷碰了碰尤里里的胳膊。
“里里,你说山山还能在村委会呆着吗?”
尤里里尽量收低了声音,看着旁边闭着眼睛却仍然红肿着眸子饿梅婶儿,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下几个字。
“不能了,违反了纪律,不过,你不是一直住在村委会吗?知不知道什么时候山山获取的内部资料?”
看到这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