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里嘴上嘟囔着,心里却并不是很乐意。
说起她的这位舅舅,那些提不上脸面的往事便从脑海里一件件往外蹦。
儿时的尤里里因为是女生,遭受了家族里不少的质疑。在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尤里里觉得,她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
小时候的尤里里经常趴在村头的大石头上,听着哪家的媳妇儿生了女儿,遭受了多少的白眼。
可尤里里的爸爸,尤峥嵘先生是一位光荣的人民教师,他不重男轻女。李女士也自幼在这种不公平的氛围中长大,身为家中唯一的女儿,李女士总是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哦,对了,李女士叫做李招娣。而她的舅舅李全生,带着李家的宠爱横行霸道。
在尤里里儿时的记忆里,她的舅舅可没少苛刻李女士。
尤里里不喜欢这个舅舅。
车子被擦得锃亮,尤里里取下挂在墙上的草帽,蹬着自行车沿着洋楼之间的小路走。
微风拂过,倒也没有尤里里想象中那么炎热。
兹拉一声。
车子停在了那扇大红色的铁门前,铁门旁还放着两个有些可爱的石狮子。
“舅!开门!”
“谁啊!大中午的让不让人睡觉啊!”
尤里里嗓门大,一嗓子便把在院子里葡萄藤下乘凉睡午觉的舅舅李全生给喊了起来。
被人打断午觉的李全生有些不耐烦,揉了把通红的脸,打开门,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向门外。
“谁啊?呦!里里!小领导回来啦!”
自打尤里里前几年考上重点大学后,她这位眼看人低的舅舅便转变了态度。
尤里里把车子拐了个弯,直接绕过李全生进了门。
“李然呢?”
尤里里话音刚落,李然便从二楼探出了头。
“姐!”
李然挥动着胳膊,流畅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险些闪瞎尤里里的双眼。
许久不见,尤里里觉得李然似乎又黑了不少。
李全生从厨房端来水果,让尤里里给带上去。
“你弟啊,现在心思完全没在学习上,别的科目都挺好,就是这英语......”
李全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手里的果盘朝着尤里里的方向推了推。
尤里里接过果盘,把一颗又酸又甜的紫葡萄塞进嘴里,她吃不了酸,这直冲天灵盖的酸味儿让她的眉毛直接起舞。
“他英语多少分?”
“他英语......九分......”
李全生说话声音逐渐的减弱,尤里里的双眼逐渐睁大。
九分!这可真是给老李家争光!
“那,他其他的科目呢?偏科这么厉害,其他的应该不差吧!”
“对对对,其他的还好,总分加起来有三百多分呢。”
“三百多少?”
“三百......五十多......”
这是尤里里此生遭受过的第二大暴击,当然,第一大暴击是那位名曰时常的霸总给的。
尤里里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端着果盘走上了楼梯。
“舅!你放心啊!我绝对好好教他。”
“好嘞!去吧去吧!”
李全生扇了扇手里的竹子蒲扇,又躺在了他那张摆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
尤里里上了楼,李然早就在门口等着她。
李然狗腿的接过尤里里手里的果盘,把她推到屋子里,反手关上了门。
“姐,你觉得我,我还有救吗?”
“你觉得呢?”
尤里里给了李然一个无话可说的表情,还带着一些嫌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