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一阵叶片哗啦,鸟群起飞,朝着远处的天边飞去,阵阵鸟叫盘旋在上空。
它们也在为她欢呼和高兴吧。
或许土地下那具熟悉的身体已经化作枯骨,或许一年又一年的花花草草都是尤峥嵘先生给予的营养,那些长势喜人的花儿,那些傲然生长的小草,全在墓碑前尽情接受着风吹雨打。
旁边的枯叶落在地上,他们会被埋进土壤里,营养土壤,就像是尤峥嵘先生播种桃李,最终会得以满园。
天上的太阳正斜斜的挂着,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着。
尤里里陪着尤峥嵘先生好久,直到太阳落山,只剩下一点点橘黄色的小尾巴,她才站起身子,不舍得朝着那些黯荡的灵魂告别。
“爸,我下次再来看你。”
那个省了剩下一口的酒瓶斜靠在墓碑上,酒香肆意,在地下的尤峥嵘先生,您下辈子会长命百岁的。
尤里里走回家里时天已经暗下了。
还没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李然沉厚的声音。
“二姨!你做的饭可真好吃。我爸做饭就知道放酱油和盐巴,味道总是咸拉拉的。”
李女士从厨房端出来一碗蒸菜,放到了院子里的木桌上。
李然光着上身啃着西瓜,许久不用的电扇也被搬了出来,电线从屋子里扯到院子里,呜呜地吹着热风。
“妈,我回来了。”
李然回头,嘴里塞满了西瓜,嘴角还有红色的西瓜汁水顺着下巴滴在地上。
“姐,你咋才回来?”
李然含糊不清的说着。
尤里里拧开在院子里的水龙头,把脏掉的汗巾放在水下冲洗,洗洁精被随手挤了一些,白色的泡沫融合着脏东西,流到了水池里。
尤里里身上被澎了不少水点子。
“我去看我爸了,你今天怎么没去打球?”
李然用手背抹了把嘴,拿着一块儿西瓜起身,放到了尤里里嘴下面。
“姐,吃西瓜。今天刚下过雨,篮球场湿哒哒的,而且,那些跳广场舞的老太太真是太不讲理了,占着篮球场根本不让。”
尤里里啃了口西瓜,不算太甜,是她喜欢吃的脆瓜。
李女士端着冒热气的绿豆汤走了出来,锅放到地上,用勺子搅动着,热气滚滚。
尤里里把洗好的汗巾搭在绳子上,走过去看了一眼绿豆汤,有些嫌弃。
“妈,说了多少遍了,绿豆水里不要放面糊糊。”
李女士把碗重重地放到尤里里面前,语气生硬。
“来,你自己盛出来没有面糊糊地绿豆水。”
在李女士逼迫的气势下,尤里里一下就蔫儿了。
李然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啧啧啧,欺软怕硬。”
砰的一声闷哼。
李然蜷身捂住了脑袋。
“姐!二姨!你看我姐!”
李女士瞪了尤里里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别闹了,吃饭。”
其实尤里里感觉的出来,自打李女士知道她从PE辞职以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最后一点的忍让,那是看在尤里里是她女儿的份儿上。
尤里里不敢再出声,李然在一旁做鬼脸。
“对了,姐,你已经两天没给我补课了,课时费你还要不要了。”
“课时费?!”
李女士把口中有些噎得慌的蒸菜咽下,反问李然。
“什么课时费?”
李然故作惊讶。
“二姨你不知道吗?我姐说她给我不可,一个小时三十块呢!”
尤里里顿感不妙,她把身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