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后屏退下人。
“崔家主,”林烬野手指不经意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她眸光凌冽看向崔文怀道,“姑苏的铜矿只有两座,而我大晋市面上流通的**众多想来也只有可能出自姑苏的铜矿。官矿产出的铜币是由宝泉局层层把控之下是也不会出此纰漏,那这**只能是……”
崔文怀吹了吹茶盏之中的茶末道:“林大人凡事不能只靠猜想,总得先讲证据。”
林烬野微抬眸看向他:“崔家主,北镇抚司的手段我想应当你有所耳闻。”
她摩挲着杯盏上的纹路,面上并无波澜口吻中却尽数都是威胁:“若是此行本官查不到结果,证据与否都不重要,届时本官便免不得请崔家主入一趟诏狱了。一来向陛下交差,二来向枉死在崔氏铜矿的锦衣卫一个交代。”
“明白,”崔文怀本是儒雅的人,听闻此言后他着急道,“可林大人…这**当真不是自我崔氏铜矿而出啊!”
林烬野轻嗤了一声:“那崔家主说说看,这**不是崔氏铜矿还能是哪个?”
崔文怀刚想脱口而出时,那字词如鲠在喉,他愣了一瞬开口将这烫手的山芋扔回来:“林大人…您是想说…”
纪翎开口道:“崔家主应当明白,此番你们崔氏若是还不愿帮着本官与林指挥使,那只怕便是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
内里沉默了良久,忽然那一旁命悬一线的烛火陡然比方才更为明亮。
林烬野目光看向崔文怀。
“几位大人,大晋之内的铜矿大半都是源自我们崔氏。可当初官矿买走许多后,我们崔氏手头的矿产本就剩下不多。如今仅剩不多的矿产被炸毁,我们怎能不气?更遑论这市面之上流通的**都在怀疑是我崔氏产出……”
“但是大人们,当真不是我们所为。而且那官印的钱模和雕母我们压根不可能拿到手!”
纪翎沉声微撩起眼皮:“可是据我们所知,鬼市金老板的铜可都是自你们崔氏而来的。”
崔文怀解释道:“就算铜矿自我们崔氏而出,但我们哪里知晓他们买来之后是用来做何的?”
林烬野面色一沉眉梢微抬:“所以,崔家主是知道他们在用你的铜矿铸**?那…崔家主知不知道我朝律令之中还有一条,为帮凶者仍要受刑?”
“林…林大人,我…我当真没得法子。”崔文怀颓废地叹息一声。
纪翎目光审视般看向他:“没法?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