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他们还耿耿于怀,那岂不是……
纪翎立刻清嗓咳嗽一声,目光
如炬看向叶舒,意味不明道:“小林大人来得还挺早。”
叶舒将手收回,眼尾略带些许湿润。
“诺,”纪翎命人将一个木头箱子搬入院内道,“这是我与林指挥使一同为你挑选的生辰礼。”
叶舒转过头冲着抿茶的小也道:“小也有心了。”
纪翎不悦:“小也出的点子,但是我付的钱。”
“那就多谢阿翎舅舅。”叶舒嘴甜,最是会讨身边人欢心。
一仆役入内催促道:“公子,时辰要到了,侯爷让您快些去。”
众人方抵达前院,目光扫到林烬野时的诧异以及几分若有似无的厌弃。林烬野是不在意的,毕竟谁愿与朝中乌合之众沆瀣一气?
但她怕误了叶舒的前程。
林烬野扶刀默不作声行至众人行列末端。
“仪式起。”
原本为叶舒加冠之人本是叶濯,而如今突逢变故今日加冠之人乃是承平侯爷,他如今身体已然大不如前,撑着拐杖行至叶舒之前。
“跪。”
叶舒肃穆跪于众人之前,抬头望向年迈的父亲。
承平侯拿起托盘之上的缁布冠为叶舒戴上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若是平常冠礼乃是三次加冠,如今只有这一种。”承平侯眼中波澜不惊看向叶舒,他微微俯身摸上叶舒的眉眼,“经此变故,承平侯府重担皆在你身。”
“我不要你光耀门楣,你也再过不得曾经遐想的日子,为父只要你半酣思救世,一手拟扶倾。”
老侯爷颤抖着唇,他眼中蓄满泪水望着磨去棱角的少年郎。
“去做你阿兄原要完成之事,继你阿兄遗志,莫要辜负厚望!”
叶舒垂眸之时泪水夺眶落于地上:“儿…谨遵父亲教诲。”
侯爷将他头上的缁布冠取下,换上白玉冠冕道:“你阿兄为你取字‘鹤之’,为父…将其改之”
他转过身,拿起笔墨在那白纸之上行云流水写下两字。
众人凑过去看喃喃道:“聿礼。”
这个名字,于叶舒而言是多么的难受……
林烬野视线穿过人群看向跪在侯爷面前的少年郎落寞的背影。
她忽而只觉可笑,从鹤之到聿礼,旁人的胸怀抱负要强加于他身上。
叶舒好似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目光,他忽而转过身从众多嘈杂的声音以及评头论足的视线中穿过。
他好似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宁。
如重逢水的鱼儿,终于能够呼吸一瞬。
叶舒看到了林烬野眼中的落寞与惋惜,分明只差一步,他就可以远走高飞。
小也脑中不断响起那日与林云祯的对话,他说他很羡慕叶舒,原以为他是他们之中活得最肆意的。
而如今,那翱翔天空的鹤被人折断了翅膀,永远困顿于着一亩三分地。
怎能不惋惜呢?
林烬野转身离去之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本公子竟没想到林大人这般臭名昭著被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臭名声,竟还能受邀来此观世子加冠?”
她轻蔑笑着,眼中寒芒乍现,转过身看向肥头大耳露出奸笑的周瑢以及他身旁陪笑的几位乌合之众。
“周侍郎这是…忘了上次被本官押入诏狱时对本官求爷爷告奶奶的模样了?”
“怎么,周侍郎这是…”林烬野低声眉轻挑,“皮又痒了?”
周瑢见丑事被林烬野当场揭发,立刻涨红了脸本想立刻骂回去,没想到瞬时咽了回去笑道:“不妨事,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