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才敢那般造次。
“是是是,本公子说错了,那便是为林大人初入临安的一杯接风洗尘宴。”他一饮而尽,不给林烬野任何回绝的理由。
林烬野将酒举起放在唇边,顺势倒在地上后她道:“裴公子,本官陪你弯弯绕绕这般久,其实也是心知肚明你是为了粮马道的案子吧?”
“裴公子是觉着本官若是封了粮马道会碍着裴家往来货物运输?”
裴照丛略微一愣随即笑道:“与聪明人打交道,便是痛快。”
林烬野眸中冰冷一闪而过,捻了捻衣衫一角:“裴公子放心,本官保证裴家往来货物不会受阻。”
见裴照丛正欲开口,林烬野眼里瞬时变冷嘴角的笑意也霎时变得冰冷与几分胁迫道:“不过,本官办案还请裴家鼎力配合。”
“比如?”
林烬野随意散漫的笑了一声好似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可手却放在了戾气横生的锁月刀之上:“比如,本官要裴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照丛心中忽然‘咯噔’一声,他本以为今日在自家地盘上见这位京都传闻的女阎罗不会落了下风。不曾想,居然让她轻轻松松将局势逆转。
他缓缓道:“裴家不过是商贾,哪能掺和朝堂之事?况且,粮马道距临安城几十里,两月前粮马道封路只供粮草先行。至于,为何在泉谷县遭遇匪徒,又如何偷天换日,我们裴家如何知晓?更遑论,在封路之时,裴家并无人进出城。林大人若不信,自可去巡防营查出入薄。”
他的话,林烬野只信三分。
如此大的货量,哪里是寻常小商小贩便能吞下的?
此事必定是官商勾结,至于这马脚,便是各凭本事藏各凭本事的找了。
“府内清泉淙淙,十分雅致。”二人沉默之时,林烬野忽然随口说道。
裴照丛抿唇,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生硬将话锋陡然山路十八弯,但仍旧笑道:“是了,不过是有些许家底弄得清风雅致了些。”
林烬野忽然想到昨夜花容坊内那歌姬说的话,林烬野蹙眉看着他:“不知大公子可曾娶妻?”
这话…又给拐到何处去了?
“并无娶妻,只是有几房小妾罢了。”裴照丛本对林烬野有几分非分之想,但如今后背被汗浸透,全然没了这些荒唐至极的想法。
便是在这时,一侍卫进来见气氛不对,便附耳轻声道:“大公子,临安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