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墨轻置酒盏眼尾染上些许愠怒便懒得与他们虚以委蛇了:“凡事都讲究证据二字,百里将军也是久经沙场的人,不会当真以为就凭林大人手中那微不足道的证据便足够给本王定罪的?”
林烬野不禁唇边弯起一个弧度:“康王殿下还真是同我们连装都懒得装了?”
骤然,林云墨忽而道:“本王倒是对林大人的身份有些许存疑。”
三人明显一愣,只觉背后一凉。
林烬野面上波澜不惊,那同康王有些许相像的眸子之中显露了几分杀戮的意味:“臣不明白殿下是何意?”
林云墨此刻自觉占了上风唇边的笑意略微彰显了几分:“林大人心中理当如明镜似的明白本王所言究竟为何意。”
“康王殿下有何猜忌,不妨今日在此便将事情说得再清楚些?”
“你的眼睛可是琥珀色的,”林云墨轻轻捻了捻手中的酒,“整个大晋除了皇族还有何人有这等特殊?”
林烬野蓦地笑出声:“这些事不正如殿下所说的并无实证吗?”
“不愧是朝野尽知的小林大人,”康王看似随意的道,“可林大人应当不会不知道人言可畏的道理。”
林烬野倒是丝毫不被康王的威慑恐吓,她挑眉轻嗤一声:“不知是这莫须有的名讳更让臣可怕还是臣手中有人证、物证的铜币案更为可怕?”
她的眼睛就如此凝视着林云墨,带着些许的威慑甚至是威胁的意味。
良久的沉默之后,林云墨骤然放声笑了笑:“我朝有你们这几位年轻的翘楚倒是当真乃一桩幸事。”
说罢倒是让林烬野有些许的愣神,这话便是含糊其辞倒是当真不解林云墨心中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康王只是勾唇一笑便罢了:“乾坤未定,本王可从未觉着会有半点的占了下风。”
小也看向林云墨那般笃定,他是在赌帝王心。
毕竟如今的陛下只有两个兄弟还在世,更何况铜币案能够指向康王的证据到底还是不太能够。
“康王殿下,”林烬野忽而想到了天元楼,“臣斗胆问一句,这天元楼是个什么所在?”
林云墨明显眸中闪过些许的狠厉:“本王若是没记错,林大人好似也入过天元楼,不就是个求仙问药的地方么?”
“求仙问药?”
林烬野嘴角的弧度变得有几分的嘲讽,她眼前浮现了那日百晓通跪在他们面前身上沾染的泥泞以及那佝偻的身躯尽数都是对女儿阿桃的思念。
那日百晓通说:“百姓竟比不过达官显贵哄抢的一颗丹药,只觉万分讽刺。”
就算是隔着面具,那一双眼睛凝聚着讽刺、自嘲以及对这世道的不屑。
还有那日被天元楼一席破草席和一桶水就能够冲刷的壮年男子,他绝望的神色以及那一抹进入天元楼的红衣瞬时黯然失色。
林烬野骤然间觉着着实是荒唐:“以炼丹为由却行的是残害良家女子的事实,这便是你们姑苏的天元楼?”
“林大人,”林云墨嗤笑一声甚是毫不在意,“本王若是记得不错林大人也入官了半年之久了,怎么还不明白何为看破不说破?今日是在我姑苏城,本王心胸宽阔不会同你计较可旁人就不见得会容忍你的脾性。”
“毕竟…”林云墨明显一顿放下玉箸眼神凛冽气压略带压迫感,“自本王这么久的观察下来,可以猜到…不,是肯定一点。”
林烬野愕然一瞬很快将眼中的冷厉一点点让眼尾的猩红深了些许。
“你身上有我们大晋皇族的血脉,本王亲情缘本就微薄若是自当是要好生珍惜自家…小辈。只是本王倒是不知,你究竟是哪家的小辈?不知小林大人可愿同本王一说?”
林云墨心思自持细密